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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前考的秀才,江家沾不了边。
足够了。
谢星珩看谢根欲言又止的,帮他把话说完。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入赘了,孩子跟不了我的姓,我这脉就断根了,这有什么?我们兄弟同根,你看,你有小豆子,大嫂肚里还有一个,怎么能算断根呢?”
“我们家往上数八代,就我最出息。族谱都能从我写起了,没什么对不起祖宗的。我能考上功名,是你跟大嫂供出来的,跟他们不相干,你们同意就行。”
“至于别人怎么看,管他们呢?咱们把自家日子过好就行,犯不着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自讨苦吃。”
道理说完,他服个软。
“我是真的累了,就想过点普通日子。”
谢根脑子嗡嗡的,抗拒着,无意之间说到了关键点。
“江老爷家的哥儿,肯定不愁没人要,就是招婿,都能招到一大把,怎么就落你头上了?他家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谢星珩心里有数。
古代商人嘛,都是官府养的鱼,养肥了就宰。
江家有亲戚当官,那就是家养的鱼。
家养的鱼是鱼吗?
是的。
养大了能吃吗?
能。
矛盾显而易见。
但宗亲一体,当官没钱也走不远。
他们属于相互依附的关系。
京都的那位江老三不敢逼太紧,自断财路。
两家互相膈应完,还得一团和气的当好亲戚。
问题不大。
跟哥嫂不能这么说。
谢星珩笑道:“我的长相才情拿得出手,不会让他家丢面儿。我没家世又没靠山,他家压得住。选我性价比高。”
谢根听不懂性价比,琢磨着村里各家择亲的情况,大致能懂。
他对比谢星珩对待亲事的态度,感觉得到弟弟是真心愿意入赘,心里感到不适,不想同意,想说的话都被堵死,让他有口难言。
他最后说:“江家应该还有别的人选,你别高兴太早。”
谢星珩表情僵了下,呵呵一笑:“他们争不过我。”
谢根:“……”
咋这么有斗志。
这件事跟哥嫂交待清楚,谢星珩就从他们屋出来,打水冲澡。
躺下以后,大哥的话在他脑子里荡开回音。
谢星珩:“……”
不就是竞争上岗吗,没问题的。
另一边,江府。
江知与今天睡得晚,被父亲叫去书房说了好久的话。
他爹爹还在京都,是赶不上他亲事的,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同时,谢星珩明天有反悔的可能。他们家不能再拖,若谢星珩反悔,江承海就会从镖局挑人,婚事照办。
江承海最后还说:“你真想要那小子,爹能给你绑来。”
江知与摇头。
绑来的,不如从镖局选一个。
回房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爹爹在京都一定很苦,本来就不受待见,要为他拖延时间,闹出动静,又是磋磨。
爹爹不被重视,拖个几天,三叔就会找由头越过他,直接来丰州。
他的确等不了了。
至于谢星珩……
江知与睁着眼看夜色,脑子里有一瞬空荡荡的。
他想着,才认识几天,不至于非他不可。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想完心里也空空的。
爹爹回不来,他看顺眼的也要不了。
父亲说得对,三叔真是黑了心肝儿的白眼狼。
他们年年送那么多钱财宝物,伏低做小,予取予求,难道真成了可以随意发卖的家奴了?
今夜在帐中,江知与都压抑着情绪,两手握拳,指甲往手心里掐,没有和以往一样,躲被子里说脏话,或者是锤打枕头被子,把它们想象成可恶的人。
他以后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了,要学着慢慢习惯。
整夜未睡,清早早起。
他罕见的在院里练了一套拳法,又舞剑,出了一身热汗,去沐浴泡澡。
看头发也有湿黏汗意,一并洗了,就着晨光,坐廊下吹风晾着。
江府的清晨和往常一样,五更天前,各院恭桶被收走,紧接着丫鬟来拿脏衣服。
厨房升起炊烟,后院有送菜、送肉、送碳送柴的人拿钱交货。
后院井边的空地上,数个媳妇夫郎扎堆打水浆洗。
各院侍候的丫鬟小厮穿走于府中,拿水拿饭,拿干净衣物。
交差以后,又是零碎差事接过,整座府邸“醒”了过来。
江府早饭是分开吃,像江致微,他有晨读,是全府最早的一个。
像江承海,他应酬多,头一夜熬晚了,次日就晚起。
昨晚上他们都没睡好,江承海派人来传话,早饭一块儿吃。
江知与早上泡澡洗头发,不过去了。
他晾头发时吃饭,没几分胃口,拿着只包子啃。
实在挑食,他喜欢吃沾了馅汁的部分,正经的馅儿反而不吃。
现在有狗崽,不用强行咽下去了。
他放到狗崽的小碟子里,狗崽摇着尾巴,吃得可欢了。
江知与盯着它看,思索着应该给它取什么名字。
思来想去,觉着“谢公子”真是个好名字。
江知与摇摇头,不想了。
府上就一条狗,叫它狗狗就行了。
和昨天一样,谢星珩辰时正准点上门拜访。今天带来的是他煎的葱油饼。
他晚上睡不着,同样起得早。
家里没别的配菜,就选了能干吃的油饼。
早起看看家里余粮,数数身上剩下的铜板,谢星珩脑子彻底清醒。
——他也拖不得了。
婚事谈崩,他要先挣钱过日子,然后迂回着来江家搭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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