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耳朵里塞着听诊器,话太没仔细听,“也用不着我拦,那帮规培生和救援队的小年轻们也能拦住。”
徐柏樟:“什么意思?”
“刚才采访你的主持人你认识吧,于清溏,晚间新闻那个。他刚来那天就跟开演唱会似的,那帮小年轻激动得上蹿下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整个指挥中心掀了锅,零下二三十度的天,一堆人围着他像过年,排着队求合影,折腾得热火朝天,干活都有劲儿了。
钟严边忙边嘀咕,“他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他们电视台要求这么严格?连新闻主播都得下前线?”
徐柏樟没理他,眼都不眨,恋恋不舍于空空如也的门外。
瞅着他的眼神,钟严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徐,你不会也玩追星那套吧?好歹要结婚的人了,收敛点,万一让家属知道了,保不准不高兴呢。”
徐柏樟收回目光,“他就是我家属。”
钟严停下手,左瞧右盼,“哪来的家属?”
“我是说……”徐柏樟不急不缓,“和我结婚的人,是他。”
钟严转向空荡荡的门口,又转回来,半天才反应明白。
“”操。
省院两员大将平安归队,众人松了口气。遇难者解救工作顺利完成,一旦闲下来,规培生们的八卦势头疯长。
钟严在雪山的那番话,同行的规培生听得一清二楚。几个人围在角落里,同校的前辈站在最中心。
李泗先忍不住,“学长,钟主任那话啥意思啊?”
李泗是学中医的,目前在徐柏樟手下规培。
钟严当时话没说全,就他猜测,应该是说:徐主任那双手,能救多少人的心脏。
其实李泗早就好奇了,徐柏樟虽是中医科主任,但他不止一次见对方参加心外的会诊。有次李泗给徐柏樟送资料,发现他坐在最重要的位置,不是观摩学习,而是本场会议的中心。
如果徐主任外科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从不见他做手术,全院也对此闭口不谈?
学长说:“有轮转到心外的吗?”
戴眼镜的女生说:“我,我在。”
“去心外第一天,让你们干嘛了?”
女生:“看手术视频。”
学长:“冠状动脉旁路移植?”
女生:“对。”
学长:“有什么感想?”
想起那个视频,女生热血沸腾,双眼放光,“太厉害了,简直是神!”
时桉只在急诊科呆过,还没轮转到心外,“至于?”
李泗是中医,永远轮转不到心外,“能有多神?”
学长没理他俩,继续问女生,“你知道那个手术是谁做的吗?”
话题到了这儿,大家都不是傻子,“徐主任?”
学长抱着胳膊,“昂呗。”
女生小声尖叫,激动得像追星的粉丝,“啊!徐主任好牛,我男神帅死了!”
时桉:“真的假的?”
这事都能扯上男神?
李泗:“不会吧?”
不理解,但尊重。
“这还不算什么。”学长放慢语速,“最牛的是,那是徐主任人生中的第一场手术。”
“第一场?”
“草嘞?开玩笑吧。”
“真的假的?”
“那不是小手术吧?”
“当然不是,要开胸。”
“心外哪有小手术!”
那时的徐柏樟正读研三,在省医院实习,他原本只是观摩。但在手术的途中,主刀医师术因操作失误,不慎割断了患者的冠状动脉,情况危急。
在对方频频出错、无法挽回之时,徐柏樟将人推开,立即抢救,并完成后续手术,救回了一条生命。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
“我的妈。还好徐主任在。”
“哪个医生这么彪?”
“毫无医德,我呸!”
“这水平也能上手术台?”
“这人不配当医生。”
学长说:“具体别问,那位当年没少出事,早被吊销职业资格了。”
至于徐柏樟,他的行为虽不合规、也不提倡,但考虑到性命攸关、事发紧急,院方对他进行了表彰。
而观摩录制的视频,拍下了徐柏樟手术的全过程。稳定的心态、精湛的技术、熟练的缝合能力,自然成为了教学范本。
时桉:“他心外这么牛逼,搞什么中医?”
李泗不高兴了,“时哥,看不起我们中医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时桉抓抓脑袋,“按照学长说的,徐主任主修心外,为什么要转到中医科?”
“嘘。”学长把食指压在嘴唇,“这事在省院可不能瞎问,我也是小道消息,听说徐主任是……”
“活都干完了?”
后背刮过阴风,身后有大魔头的声音,“还有时间聊八卦?”
众人吓直了,头都不敢转。
“钟、钟主任。”
“钟老师。”
钟严的脸色像惊悚片里的恶魔,“再让我听到你们聊这些,都给我滚蛋!”
救援期间,繁忙紧急的氛围下,不管是于清溏还是徐柏樟,都不想成为焦点,在这种时候引起关注。
彼此心照不宣,隐藏了他们的关系。
徐柏樟虽脱离生命危险,但身体仍比较虚弱。考虑综合因素,暂时在医疗中心养伤。
于清溏白天参与采访工作,偶尔帮助救援,他们几乎见不到面。
到了晚上,等身边的人都睡下,于清溏来到徐柏樟病房门口,他没提前说,也怕打扰他休息。
房间亮着灯,透过玻璃窗,徐柏樟靠在床边,低头看书。
于清溏轻轻敲门,“有没有打扰你?”
“没有。”徐柏樟合上书,把灯拧暗,本该寒冷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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