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银杏被这场景吓了一跳,赶忙扶起谢谭幽,见她忍着不喊一声疼的样子,心疼的不行,抬头看向秦怀安,怒道:“秦公子未免太过放肆了,这是丞相府。”
秦怀安双手环抱胸前,无所谓耸肩,完全一副霸王样,“丞相府又如何?”
“本公子在丞相府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看本公子受到过惩罚吗?一个不受宠的嫡女罢了,丞相都不把她放眼里,本公子又有何惧?”
银杏还想再说,却被谢谭幽拦住,她看着秦怀安,声音冷沉:“既是如此,秦公子为何要娶我?”
“情绪不佳时,有个受气包可以随意出气,不挺好?”秦怀安挑了挑眉,道:“再者,可不是我愿意娶的你,我也是被逼无奈。”
“秦公子,你!”
“回去吧。”谢谭幽摆了摆手,制止了银杏的怒声。
“谢谭幽,别把歪心思动到我柔儿表妹和姑姑头上,这次只是个警告,再有下次,你给小爷等着。”
秦怀安朝着谢谭幽扔了手里的碎石子,随后,扬长而去。
谢谭幽眼圈有些红,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一遍一遍的擦着脏了的裙子。
许久后,她才出声:“银杏,我要去书房。”
也许是还对谢靖心存一丝幻想,她想,若是谢靖看到她这副狼狈样子,或许会有一点心疼,或许会答应她不嫁。
即便谢靖对她已经算是冷漠。
可印象里,那个教她做人识字的谢靖不是一个绝情的人。
这个时辰谢靖还未回府,谢谭幽便一直站在书房门外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远远看见谢靖朝这方走来,他身穿朝服,一脸严肃的模样惹很多人怕,府中下人及家中子女都不敢与他太过亲近,因他不苟言笑,时刻板着脸,就像学堂里的先生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开始训人。
从前,谢谭幽不曾怕过,因为那张脸再严肃,每每在见到她时总会露出宠溺笑颜,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谢靖见到谢谭幽愣了一下,看她狼狈模样,不悦蹙眉,“怎的如此模样?还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有事同父亲说。”谢谭幽没在意谢靖的语气,她跪在雪中。
“何事。”谢靖眉头皱的更紧,不耐道。
“父亲可知,夫人有意和秦国公府结亲。”
谢靖沉默一瞬,道:“自是知晓的,秦国公府的小公子既是对你有情,你便也别计较曾经了,日后嫁过去好好过日子吧。”
谢谭幽心生寒凉,旁人不知,谢靖是一定知晓的,她与秦怀安打小就不对付,在人人怕她身后势力时,秦怀安是唯一一个敢惹她的人,两个霸王再一起,定是少不了摩擦,两家长辈不知互相赔罪调节多少次,好多次都是秦国公拽着秦怀安的耳朵来给谢谭幽道歉。
谢谭幽则总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眼高傲扬起:“秦怀安,敢惹我,真是不自量力,日后见了我要低头做人,我可不想日日看着你给我赔罪。”
几年过去,谢谭幽早已收敛性子,而秦怀安还是个小霸王。
秦怀安恨她入骨,知她没了靠山,自是迫不及待的报仇。
所以,她嫁过去,真的能过得好吗?
“父亲。”谢谭幽语声哽咽:“自回府以来,我过得并不算好,秦小公子不止一次找过我的麻烦,今日我如此模样,也是秦小公子造成的,若是真的嫁了过去,我怕……”
她话没有说完,眼含热泪看着谢靖,想让他心软些,可他面色依旧冷淡,谢谭幽没忍住,泪水大滴大滴落下,眼前一片模糊,她重重擦去泪水,努力睁大眼去看谢靖,执着的看着,似乎是想从谢靖脸上看出一丝心疼。
可是没有。
谢靖冷冷看着谢谭幽,一身白色长裙,大氅亦是白色,简单又素净,只是稍显狼狈,除了样貌,其余地方与三年前可以说是完全不同,那双流泪的双眸里泛着丝丝渴望。
他心下烦躁,还是耐着性子道:“秦国公与我交好,两家都已商量好的事怎能任由你耍性子?今日之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天越发冷了,别再任性了,快回去吧。”
谢谭幽泪水一滞。
她好像真的,看不真切面前的人了。
也是真的明白,谢靖再也不是那个宠爱自己的父亲了。
她也要自寻出路,才能不被人踩死。
谢谭幽缓缓站起身:“我知道了。”
“今日时辰尚早,我想去京城十里外的青龙寺祈福,还望父亲准许。”
“想去便去吧,早些回来就可。”
京城十里外的青龙寺。
深沉而悠远的钟声在寺庙内一阵一阵响起,大雄宝殿往前就是一片紫竹林,越过紫竹林不远处便是一间小院。
院中有一棵菩提树,树下一张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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