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半路,听到了喧哗。
“是什么热闹?”
砚浅问道。
随行的仆妇在车外说道:“呀!是长威伯遇到了锦衣卫的人。”
砚浅心中一跳,掀开车帘看去。
左侧大道中间,锦衣卫副千户朱浩策马缓缓向前。
对面,那个令砚浅心动的少年冷冷看着朱浩,身后是一辆囚车,以及十余锦衣卫。
“见过长威伯。”朱浩拱手。
“你要挡我的路?”蒋庆之问。
朱浩笑了,“大道朝天,各走半边。”
陆炳令他前来,便是做最后的姿态。
咱们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如何?
朱浩非常清楚自家指挥使的尿性,当年委曲求全,跪在夏言身前哀泣,只求夏言放过自己。
但一朝脱身,便翻脸不认人,反手和严嵩等人联手,把当初放过自己的夏言弄进大牢中。最近,正准备弄死夏言。
今日的求和,不过是麻痹蒋庆之而已。
朱浩记得陆炳当时的话。
——一个少年,能令被陛下信重的锦衣卫指挥使低头求和,他必然得意洋洋。如此,晚些严嵩和崔元攻讦他,我便能脱身事外。
指挥使善于谋身,果然名不虚传!
朱浩笑吟吟的。
只等蒋庆之洋洋自得。
蒋庆之拿出药烟,身后窦珈蓝上前,熟稔的为他点燃。
蒋庆之吸了一口药烟。
“我走的正,行得端。大道任我行。陆炳蝇营狗苟,以为陛下不知吗?回去告诉他,大道朝天……”
蒋庆之吐出烟气,“可我只给君子让道。陆炳,小人罢了,也配我让他半边道?”
朱浩面色铁青,“你可想好了。”
“滚!”蒋庆之策马冲过去。
朱浩想不动,可蒋庆之身后的窦珈蓝突然手按刀柄。
另一侧,那个少年护卫在盯着朱浩的脖子看。
看的是如此深情和专注。
朱浩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策马避开。
“哈哈哈哈!”
蒋庆之仰天大笑。
朱浩羞恼难当。
“好!”
就在朱浩倍感羞辱之时,听到有少女娇呼。
“谁?”朱浩恼火回头,准备拿此人出气。
探头出来的砚浅吐吐舌头,放下车帘,“回去回去。”
马车远去,隐隐传来少女的嘀咕。
“果然是长威伯,威武霸气。”
……
“陛下,长威伯回来了。”
“元辅,长威伯回来了。”
“……”
蒋庆之回来了,正在西苑外请见。
严嵩从容写完最后一行字,起身,“走。”
崔元整理了一下衣冠,看着铜镜中一丝不乱的头发,“走。”
陆炳得到朱浩的禀告后,冷笑,“走!”
朱希忠闻讯,笑道:“庆之回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走。”
四人到了殿外,只见蒋庆之负手而立,身后是跪着的张达。
“陛下让你等进去。”黄锦出来,看了蒋庆之一眼。
少年人,意气风发啊!
但,当知晓花无百日红的道理。
众人鱼贯而入。
嘉靖帝一身道袍坐在上面,轻轻一敲玉磬。
“庆之,如何?”
蒋庆之行礼,“臣,幸不辱命。”
瞬间,嘉靖帝双目中精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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