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都是真的?”
只是,他立刻又否决了。
“佛乃觉悟者,连佛陀最后都不得不涅槃,世上岂能有长生不死之仙。”
但是内心之中的些许动摇,却不可避免。
甚至于。
手上地佛珠也有些转不动了。
而阴阳道人接着领着温佛奴往前走,终于来到了神峰下的阶梯。
一路上。
他循循善诱,向温佛奴证明神仙显灵和种种祥瑞神异之事,就是为了打动这位天潢贵胄真的相信他之前所说的一切。
而此时此刻,阴阳道人趁热打铁:“时候不早,天要黑了,温司马还请随我速速上山。”
温佛奴:“天黑了又如何?”
阴阳道人:“在山下徘徊停留,恐遭不测。”
温佛奴笑了:“我有数十护卫随身,皆是军中劲卒,莫说是碰上了贼人,就是碰上豺狼虎豹也不足为惧。”
阴阳道人:“贼人和虎狼和这神峰之下出没之物相比,可谓是不值一提。”
温佛奴面带不快:“哦,如此危险?”
老道在一侧伸手引路没有注意到,还在接着说。
“此乃神人交界之地,阴阳门户大开之所。”
“神峰之上有云壁,可开天界之门,可通九幽之地。”
“更何况今日是寒食节,是改火之日。”
“夜里去岁之火熄灭,新火未曾燃起之时,鬼神下界,恶鬼游街,因此陆某才说恐遭不测。”
可惜,老道的“善意”提醒并没有取得进一步的效果,反而适得其反。
一次超出温佛奴预测,这年轻的天潢贵胄还能接受,两次也能忍了,三次他甚至也开始有些动摇。
但是接连不断地超出他的想象和预测,反而激起了他内心的抗拒之意。
于是,内心反而开始认为。
“面前这老道有问题。”
对方是妄图通过这种方式引导糊弄他,试图装神弄鬼愚弄他,从而将他这个郡王之子和宗室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老道,竟然用鬼神之说恐吓于我,以为我就会怕了。”
“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同一种手段,用多了就不灵了。”
而此时此刻,“觉悟”过来的温佛奴开始反思之前的种种,他想起了那江壁石窟前聚集刚好拦住他们去路的拜神信众,也想起了突然出现在山下路过的山民。
这一瞬间,他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怪不得,这一切定然是早就安排好了,这些人早就知道我要过来,早已经联手安排好了在路上等着我呢!”
“我还说突然去紫云峰云真道查探一番,准备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未料到,却险些让自己陷入彀中。”
而这个时候,远处一大批人急匆匆赶了过来,终于追上了温佛奴车马队伍的尾巴。
“来的是何人?”
温佛奴朝着后面看去,很快那些人便自报家门。
“温司马,可是温司马当前?”
“西河县县令贾桂,拜见温司马。”
“拜见温司马……”
西河县县令贾桂等一众人终于赶到了,一问的确是温佛奴的车架之后,立刻整齐划一地行礼。
但是这阴差阳错的一幕,反而更是让温佛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啊!”
“来得真是巧,来得真是妙,也来得刚刚好。”
温佛奴盯着那为首的贾桂,在他看来设下这等“大局”的,也只有这位出身于贾氏一族的贾县尊了。
“好个贾家子弟,险些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虽然被“愚弄”,但是已然看破了对方“计谋”的温佛奴的心却逐渐安定了下来,重新化为一副外表正襟危坐,手中转动佛珠的姿态。
温佛奴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景象,脸上忍不住浮出了嘲弄的表情。
在他看起来,外面的这些人都在演戏,甚至他一路走过来,就是一场早已经安排好的大戏。
而现在,他只剩下一个想法。
“演。”
“你们接着演。”
“接下来任由你们说破大天,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我也半个字也不会信了。”
他紧握住佛珠。
而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拆穿这些人玩弄的假把戏。
外面的人黑压压的一大片在行礼,但是众人等了老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众人惴惴不安的时候,那车马里的身影才走出来,站在高处看着他们。
尤其是其中的西河县县令贾桂,更是得到了温佛奴的重点关注。
“我要随陆道主上山礼神朝拜,尔等不必相送,回去等候吧!”
一句话,就将眼巴巴追上来的众人给打发了。
天已然到了傍晚。
云中祠内群巫们格外忙碌,而且随着天暗下来,行动也变得越发地急促。
“快快快。”
“天快黑了,你们手脚快一些。”
“都准备好。”
一位衣着华贵的敦实男子走了进来,而一进门,对方就用一副审视的眼睛看待这云中祠内的一切。
温佛奴站在中央,身旁跟着祭巫和阴阳道人,身后站着多名卫士。
温佛奴在神主牌位前上了一炷香,他听不太懂祭巫带着山音口吻的话语,不过祭巫倒是能够听懂温佛奴的官话,所以二者之间的交流就变成了他说给祭巫听,然后祭巫用带着山音的口吻回答,最后由陆老道转达这幅模样。
一行人跑过,高高捧起一颗葫芦,而走过的时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异香。
温佛奴一见,连忙让人拦住了他们。
然后,指着那葫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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