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罗司珍将图纸拿给大家看,叫大家照着做时,素娥远远看着,并没有上前去分辨。只是在等,不出所料,等来了严彩凤的询问声。
“这冠子有什么名目?胎用铜丝、银丝、金丝?可是蒙了一层细纱?纱上似乎顺着胎丝缝了珠子?这可看不大清楚”
“是奴这冠名为‘青云冠’,取高入云、直入青云的好意头。胎自然是用金丝,金丝华贵,淑妃娘娘定然更喜欢”显然顾月里嫦娥也是想过这些的,心里有底,没有直接拿着图纸就找罗司珍。
只是她显然还是想简单了,随着她的描述,罗司珍等人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们的经验何等丰富?听顾月里嫦娥描述就能想到发冠真实的样子了,而想象中的发冠显然没有画纸上的清雅脱俗。
“大人,我倒觉得这冠子不该叫‘青云冠’。”直到这个时候,素娥才凑上前,仿佛是提建议一样道:“青云之说只是因为此乃高冠,其实不大合情理,不如叫‘重楼子冠’。民间有善培花者,栽得好高枝的花儿,花朵有重台高及二尺者,被称为重楼子。”
“我看这发冠上花朵拥簇,形如重楼子,如此更贴合些。”
“你知道什么——”顾月里嫦娥心虚,叫了起来。然而罗司珍抬了抬手,示意她噤声,她就不敢说话了。
“继续说。”罗司珍的表情看不出意思来,只是对素娥这样说。
“是,依奴看来,这胎也最好用银丝,外面用的是白色硬纱,用金丝就显出胎丝来了,反而不好。就算是用银丝,也有显出胎丝的尴尬,所以最好沿着胎丝缝上细米珠,淑妃娘娘送来的黑衣大食真珠正好派上了用场。”
“还有这里,发冠正面、反面缝缀上去的花朵,用各色玉石雕刻,白玉为主,花蕊用数粒极小珠,以银丝穿过还有这冠口内的花,我们自可准备一些像生花,但要能自在拿取。淑妃娘娘若是想,便能换成鲜花”
素娥将重楼子冠方方面面都说了,事无巨细,她没有揭穿顾月里嫦娥抢走了她的图纸,但在场的人精谁又看不出来呢?
“重楼子冠?这个名字倒很好,拿去与淑妃娘娘说,也更好些。”罗司珍点点头说。
罗司珍首先注意到这一点,素娥不算意外——古今中外的有钱人显然都是相通的,他们有钱到了一定程度,所有消费品都能买了,要让他们选择一件商品去消费,就得说好故事、引人入胜的故事。
素娥上辈子是见过的,卖松露的要带着松露猪,当着顾客的面找松露,讲述其中的原理和传统,丝毫不提其实如今商业松露已经不这样收集了。卖香槟的则是用香槟刀砍掉瓶颈,大谈特谈这是自拿破仑军队传承下来的,却不说当时那样做是因为瓶塞木生产技术不过关,容易腐朽,这种做法可以防止拔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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