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到宁府送祭礼,我想着蓉儿不过是个国子监的生员,他媳妇死了灵幡上的明目写着也不好看。”
即使是白日里书房也点着两盏灯,薛玄轻轻将笔放在架上,“正好戴权手下三百龙禁尉还缺两员,前几日叫襄阳侯家捐了一员,我便叫他将另一员留给蓉儿,左右不过是几千银子的事。”
“怪不得……”水溶放了茶杯,“你也算尽心,这些年那些亲戚间想必没有不夸你的,这是你用心经营的好处。”
薛玄轻扯了下嘴角,抬手揉了揉眉心,“维系间不过是些金银之事,算得了甚么。”
“你最不缺的就是银钱,自然不觉得。”水溶与薛玄是旧友,这些年虽少见但有书信往来,也算了解他的脾性,“近日可得到什么好宝贝?”
“都是些俗物。”
薛玄的手盖在赤金手炉上,眸光慢慢凝住,话中难得带着点笑意,“物都是些俗物,不过……”
水溶琢磨了一番他的话,用一种极怪异的眼神看着眼前人,“你这样的,难道还有人能入你的眼?”
他顿然想起方才路祭的事儿,上了兴致,“我今日倒见了一人,生得极妙,可谓世间少有,不知可否与你心中所想一比?”
薛玄没有理他,重又执起了笔在册上批注。
“真是无趣……”水溶站在窗边看了看他院内栽的几枝雪塔,枝叶新绿,“你前两日进宫,可听了圣上说来年要举行春狩?”
“不过是引个名头看看如今世家子弟的资质品行,圣上自有他的道理。”
因着薛玄从十来岁时便为家中生意往来奔走,于是这两年总爱生些小病。
宫里太医看了脉说是劳心过度,必要趁着年纪小好好保养才是,切不可到积劳成疾的地步。
是以从前年开始薛玄便将家中生意渐渐放开了手,去年巡视各处看下来倒也十分规矩,并无不妥。
于是便决定从今年年底开始调养,少不得要费上两三年功夫活得精细些,且不能劳累。
知道他年后并不急着回金陵,要在京中修养,圣上才想着举行春狩一起热闹热闹。
“你是个劳碌命,别人七八岁时还正在奶母怀里撒欢呢,你就开始管家做生意。”水溶叹了口气,“也难怪圣上总念叨你。”
即便薛玄长年不在京城,水溶也总能听圣上提起。
左不过说他年幼失怙,且自当家以来没有过一日不劳心,未及弱冠的年纪却已劳苦数载,想来令人不忍。
“去年中秋老圣人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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