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叠糕点,斜靠在贵妃榻上,吃了几口就想起刚过唐姨娘说起的事,随口问自己的大丫鬟翠微道:“大哥与祖母怎么还没消息?”
“大郎君的学堂是江南最好的,往年都是腊月十七八才散学,今年想来也快了,只是进京也还要些日子呢,老太太最疼爱大郎君,自是要随大郎君一并启程的。”
她口中的大郎君便是府上的嫡长子姜世安,今年十四,在江南州学读书,他为人勤勉好学,很受先生看重,凤阳候也对他寄予厚望。
此番进京他便是留在学堂,将今年先生的课都听完,来年好直接入太学就读。
姜文琴点了点头:“若是有大哥的消息,需得先一步告诉我,对了,每年的袜子与护膝可不能忘,得让大哥记着我的好。”
“姑娘放心,奴婢都省得。”
姜文琴心情好了些,又道:“今儿府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翠微了解她的脾气,她所谓好玩的事,不过是想听别人不痛快的事,好让她高兴高兴,尤其是她的那些姐妹。
想了想便挑着道:“奴婢听说四郎写字打瞌睡,还打破了侯爷送的砚台,被奶娘罚着打了十几下手板呢。”
这说的是四郎姜世显,他的生母原先是唐氏的陪嫁丫鬟,一直在唐氏身边伺候,不想却在唐氏将将临盆之前,爬了姜承年的床,还有了孩子。
为了这事,唐氏生产之时受了刺激,这才落下了病根。
姜承年自觉对不起唐氏,不仅将那丫鬟打发去了庄子里,孩子也抱到了唐氏膝下养,当做是去母留子一般。
唐氏心中对这孩子当然是恨的多,瞧着便会想起当年的腌臜事,偏偏又是府上唯二的男孩,姜承年总是会多看顾些,她也不敢真的将人弄死,只得好吃好穿得养着。
渐渐就将这姜世显养得高高壮壮,可读书弓马却样样不行,成日只会招猫逗狗惹人嫌,姜承年也就越发不在意这个儿子。
他这三天两头都挨罚,姜文琴早就听腻了,没好气地摆了摆手。
翠微就又说了另一个柳姨娘膝下的三姑娘,说柳氏花钱请了个嬷嬷去教她规矩,可她连漱口的茶水都不懂,直接给喝了,闹了好大的笑话。
可不等翠微说完,就又被她给打断了:“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我的耳朵都听得要起茧了。”
她想象中来到京城,应该是日日与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姑娘们往来,亦或是有人上门来巴结,她能出去见见世面,看看京城好吃的好玩的,可这些日子她天天闷在这小小的厢房里,人都要憋出病来了。
翠微见她不耐烦,吓得后脊直冒冷汗,别看二姑娘年纪小,折磨人的手段可多着呢。
她磕巴了几声,突得想起什么道:“对了,奴婢还听说,五姑娘捡了个人回府。”
就见原本单手撑着下巴,撇着嘴满脸不快的姜文琴蓦地坐了起来,“你说那痴儿捡了个人回府?”
“快仔细说来。”
翠微便把知道的事都给说了,她也是从门房那听来的,又添油加醋地给姜文琴学了一遍:“听说好似是个活死人呢,从雪堆里捡出来的,是个面容丑陋的女子,也不知道五姑娘怎么有这样的癖好。”
姜文琴已经不在意事情到底如何了,嘴角的笑越扯越大:“我正愁没机会上门去讨那围脖,我这好妹妹,不就把现成的把柄送到我手边来了吗。”
“歇息吧,我这做姐姐的,明儿可得早些去关心关心我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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