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定会事事尽心,绝不辜负侯爷的信任。”
当着女儿的面,姜承年也不能说什么柔情蜜语,只拍拍她手,眼中的信任溢于言表。
一家人正说着小话,就有侍卫在外朗声道:“侯爷,时辰不早了,该动身了。”
年关将至,天寒地冻的谁都不想这个时节出门,可姜承年却心中欢喜,新皇称帝不久,朝局尚且不稳,他能在这会当差说明皇帝信重他。
唐姨娘亲自取来大氅替姜承年披上,再领着两个小姑娘,将他一路送出门。
到了府门外,姜文琴红着眼道:“爹爹一路小心,公务虽重要,但您也要千万保重身子,我和姨娘还等着您回来呢!”
姜幼宜在一边看着,她半个月才见着父亲,待了没一会又要分开,十分不舍得。
可她又不善言语,只能扯着父亲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
姜承年与二女儿说了会话,又看向这个小女儿,见她乖顺可爱,想到已故的发妻,心底还是疼爱的。
他宽大的手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幼幼乖,爹爹会尽快忙完回来陪你过年节,有什么事便寻你唐姨娘,知道吗?”
姜幼宜一字一句认真听完,才乖乖地点了下头:“幼幼等爹爹。”
唐姨娘上前将她搂进了怀中:“侯爷快去吧,莫耽误了事,妾身在府中,会好好照顾幼幼的。”
时辰不早,侍卫们还在等着,姜承年也就没再多说,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奔驰而去。
姜幼宜下意识地朝外追了几步,直到再也看不见父亲的身影,才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而一旁的姜文琴,却撇了撇嘴,也不管旁边有人,拉了唐姨娘就埋怨:“娘亲,那毛领我早就看上了,您怎么就给了这痴儿啊,白瞎了好东西。”
唐姨娘面色却突然一肃,看姜幼宜无知无觉地在旁边,便拉了女儿去一旁,将其中事掰开了揉碎了与她讲。
“琴儿,娘教你个乖。”
“所求不要外露,你便是再想要这毛领,那也不能开口要,行事需迂回,谨慎。”
姜文琴不满地跺跺脚:“什么迂回谨慎?烦不烦!娘亲,您迂回谨慎了半辈子,不还是个姨娘?再说,您如今都管家了,连个毛领都不能做主吗?”
唐姨娘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性子也不知像了谁,叹气道:“正因管了家,才更该处处谨慎,你父亲这人……”
她顿了顿,意识到说太多了,又将话挽回:“再者,你没听你父亲说,这毛领他原是打算要给老太太的?”
所幸姜文琴还没那么笨,一听这话立即明白过来:“对哦,若这宝贝到了祖母那,定是拿不回来了!”
两人目光一对,唐姨娘这才觉得,肚子里出来这个,还没笨到家,点点她:“你且等着,看以后。”
姜文琴这下顿时没半点不满意,看看姜幼宜,得意得扯了个笑,便先将毛领寄存在这痴儿那,回头再拿回来。
母女俩没再管旁边呆呆站着的小女孩,有说有笑地挽了手回屋去。
待她们走后,四周跟着安静了下来,姜幼宜却还愣愣地站了好一会。
云水在旁边喊了她三四声,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爹爹是真的走了啊。
这时一阵寒风袭来,扬起漫天雪沙。
姜幼宜瞬间被风雪迷了眼,等她摇摇摆摆地抵着门柱站稳,揉了揉眼再睁开时,她竟看见在府门外不远处的墙垣下躺着个人。
那人不知躺了多久,穿着身与雪同样素白的衣衫,单薄清瘦,半边身子被雪覆盖着,唯有半张脸能模糊看清。
约莫是个纤弱的少女。
姜幼宜鲜少得见府外的人,瞬间看得愣了。
一旁的云水以为她的眼睛还难受,着急得小声道:“姑娘可别这般揉眼,奴婢给您擦一擦。”
没听见姜幼宜吭声,她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去,同样看到了倒在雪中的人。
她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赶忙去捂姑娘的眼:“这,这是哪来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姑娘快别看。”
可姜幼宜却以从未有过的敏捷,挡住了她的手,依旧直勾勾地看着雪地里的人。
喃喃地道:“活,活的,幼幼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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