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十几岁,我爹地跟你妈又有过一段,你就是我们解家的大小姐了?!我呸!你人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
乔黛染嗤笑一声,继续不吭声,继续俯视蝼蚁作妖般俯视解莉。
解莉把牙关咬得更紧,“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爹地跟你还没有做亲子鉴定!哼!没准你只是你妈跟随便哪一个从街边拉进房间的野男人生下来的野种而已!而我,解莉,才是解家如珠如宝的大,小,姐!”
乔黛染对乔雨幸没有太多感情,却也听不得解莉随意诬蔑乔雨幸。
乔黛染收起嗤笑,冷眼俯视解莉,冷冷地说:“看来,你跟你的父亲……不,应该说,你跟‘我们的父亲’不甚亲近。”
“胡说!”解莉跺了一下脚,“什么叫‘我们的父亲’?我呸!你休想往你的丑脸上贴金,我的爹地跟你没有关系!我跟我爹地无话不谈,亲密无间!我爹地疼我疼得不得了!”
“是吗?”
“当然!”
“若真如此,你为何还提‘亲子鉴定’?”
“呵呵!说起亲子鉴定就害怕了是吗?”解莉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只是你妈跟野男人生出来的野种!”
“呵。”乔黛染似笑而非,“我们的父亲说,他并不打算跟我做亲子鉴定。因为,他深爱我的母亲,他深信我就是他的女儿。因为,血浓于水。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确信我是他的女儿。”
“不可能!”解莉明显乱了阵脚却还强装镇定,“骗鬼去吧你!我爹地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不跟你做亲子鉴定就随随便便认定你是他的女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真‘不可能’,方才,席上,你与你母亲又何须想方设法,不让父亲说话。”
“才……才没有!”
“哼。”乔黛染轻哼一声,“方才,席上,你与你母亲的心机,怕是连一旁切鱼的大厨都看得通透。”
“不可能!”乔黛染说解莉也就算了,解莉向来崇拜苏梦的深藏不露,深藏不露的苏梦怎么可能“连一旁切鱼的大厨都看得通透”!
“无论如何,父亲已然认定我就是他的女儿。”乔黛染很突然地笑了,友善得如同从前的乔杏华——解莉不认识从前的乔杏华,却还是鸡皮疙瘩直冒——乔黛染笑着说:“放心吧,妹妹。从今往后,只要妹妹不来招惹姐姐,姐姐就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什么姐姐妹妹?我呸!我才是解家的大小姐!”
“我比你年长十多岁,我才是解家的大小姐,你顶多只是二小姐。”唯一一次,乔黛染没那么嫌弃徒然增添的年龄。
“你根本就不是我爹地的女儿!”解莉本想提亲子鉴定,却又哽住了——免得又被乔黛染怼——解莉咬牙道:“就算你真是我爹地的……你妈跟我爹地无名无分,你顶多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你在这种见不得人的私生女,根本就比不上我这个名正言顺的解家千金!
解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传来的温柔嗓音打断了。
“这么晚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是苏梦。
苏梦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色罩衫式连身睡衣,不长的头发梳得是十分整齐,脸上的妆像是卸了、却又更像是重新化了一个伪素颜妆。她脸上带着母亲特有的慈爱微笑,翩然走到解莉跟乔黛染的面前。
“妈咪。”解莉像是受了委屈的幼儿园小孩,瞪着眼,可可怜怜地往下撇着嘴,双手拉着苏梦一条纤细的手臂。
苏梦没有看解莉,只是轻拍了拍解莉粘贴复制自苏梦的手。
苏梦一边拍解莉的手,一边慈爱地微笑看着乔黛染,那慈爱的微笑就像是戴在苏梦脸上的面具。苏梦语气温柔地问乔黛染:“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聊些什么呢?”
乔黛染沉默地看了一眼苏梦,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解莉。
乔黛染心想:解家母女,无论身形还是容貌简直都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解母装模作样的功力比解莉炉火纯青几十年。
怎料。
苏梦抢先感触万分甚至语带哽咽地说:“小乔啊……你跟你妈妈实在是长得太像了。说起你妈妈……我实在是想念她,想念得很。”末了,还不忘用食指装模作样地揩了揩根本挤不出眼泪的眼角。
小乔?
乔黛染在心底冷笑:解母果然功力深厚,一声“小乔”,既装作亲切地跟本公主套了近乎,又四两拨千斤地挑明本公主并不姓“解”。
哼。
乔黛染可不愿花时间与这对假面母女作无谓的周旋,一声不吭地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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