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心里一紧,转过身去,额头抵着雪白的墙,把自己逼到了犄角。
半晌。
细如蚊蚋的一声:“阿邵哥哥。”
商邵那端呼吸倏然浅了。过了许久,才似乎很淡定地问:“你叫我什么?”
“不能再叫了。”应隐打死不开第二次口:“只是这这个不容易对号入座……”
否则被有心人听见了“商先生”,又联想到游艇,很容易就猜测到他的真实身份。
应隐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咽动,似乎是商邵在喝水。
泡凉了的茶叶水,狗都不喝,但他喝得很慢,感到冰凉的水顺着喉线下去,熄灭他身体里的热。
喝了水不够,他修长瘦骨的手指扣进领带,松了松。
“该你上红毯了?”他一本正经地问。
“嗯。”应隐回头瞥了一眼:“该挂了。”
她很想问问他这几天有没有想她,可是又觉得这问题得寸进尺。
商邵没主动找她,那么就是不想她。他日理万机,没空关注小情小爱。
还没挂断,那边传来一声咳嗽。
应隐神经一跳:“你感冒了?”
“一点。”
“我传染给你的?”
商邵笑了笑:“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我是说……”应隐噤了声。
想到在法国接的几次吻。
他吻她次次深入,那天她跟贝卡玩,中午在艇上电影院碰到,他把她压在暗处吻了十分钟。电影院冷气沁着,灰白色的幕布上没有任何图景,黑暗中,一时只听到口水交换的吮咂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应隐不打自招。
商邵沉缓着问:“哪个意思?”
背后有工作人员叫她,应隐一个条件反射,把电话挂了。转过身时,脸色涨红,什么充满杀气雅典娜,被戏弄的维纳斯还差不多。
“应老师,咱们前面还剩三位。”
应隐点点头,深呼吸,欲盖弥彰地说:“很热。”
“可能是您穿了靴子的原因。”工作人员十分贴心。
应隐点点头,几步路的功夫,已经平静下来,再度回到了无懈可击的状态。
丰杏雪正招呼刚过来的大花于望,被工作人员脚步匆匆地靠近,又贴耳细声:“张乘晚不下车。”
丰杏雪细眉一拧:“我去看看。”
张乘晚原本是倒二出场,被应隐横插了一杠子,在保姆车里赌气。不知道丰杏雪用了什么手段,哄了两三分钟,终于把人给哄到了候场区。
这儿虽没有直播,但摄影记者的快门声也没听过,张乘晚脸色很臭,勉强堆起微笑。
见了应隐,极度不情愿地勾唇一笑,见了于望,气焰才算平息了些,叫声“望姐”。
倒三出场不丢人,只是她受不起这个委屈。前两天热搜,她未婚夫曾蒙见了游艇,问:“那个贝卡怎么不是你粉丝啊?你这走出国际比应隐早多了,你还比不上她?”
曾蒙半抬了抬眼睛:“张乘晚,你这影后头衔,也不怎么管用啊。”
主持人已在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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