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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璋蓦然笑了起来,烟灰扑簌簌地落:“应隐,我真是看错了你。我不该带你来见这个的,她好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我该带你去见另一个,她动心,喜欢,爱,只要人,不要钱,但我朋友觉得她是演的。”
大概是觉得有意思,宋时璋越笑越厉害:“你知道吗,他觉得她装清纯,其实是打着扶正上位的算盘,所以他现在连人带钱躲得干干净净。”
应隐安安静静地听完。
她不是听不出他的讽刺他的暗示他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宋时璋。”她毫无情绪地叫他,“我再说一次,我跟商先生,只是一面之缘。”
宋时璋敛了笑,轻踩刹车,将车在路边停下。
他在这一刻无比认真:“你愿意跟我,我们明天就去领证,你想公开公开,想隐婚隐婚,财产不必婚前公证,从此以后在娱乐圈,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应隐连思考都未思考,只冷冰冰地、木然地问:“要是我不愿意呢?”
“那就祝你的情妇之路畅通无阻。”
“他不会。”
宋时璋的笑深沉冰冷,但已经带着胜券在握的意味,刺眼而残忍。
他一字一句地说:“他会。”
第19章
程俊仪刚给自己煮了一碗面,端到靠窗的胡桃木吧台边,还没吃两口,瞥见车子回来了。
抬腕看了眼小巧精致女士表,来回才两个小时不到,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俊仪一口面含在嘴里,一边细嚼慢咽,一边透过窗户,看着两人一左一右从车上下来。
道别是很寻常的,她只看到应隐对宋时璋略略颔了颔首,宋时璋也就是勾了勾唇,彼此之间一句话都没多说,便分道扬镳了。
过了会儿,suv的引擎在院内响起,轮胎滑过花砖路面,摩擦声顺着坡道远去。
俊仪一把扔下筷子,跑去接应隐:“宋时璋带你吃饭了吗?我做了番茄鸡蛋面……”
声音戛然而止。
应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坐着,正中午的阳光升得很高,短短的斜角照不穿门廊,应隐便一半沐浴在强烈的光照下,一半隐没在阴凉的影中。
“你怎么了?他欺负你了?”俊仪的脚步放轻放缓。
应隐像被她的声音惊醒,抬起脸来笑了一笑:“没有啊。”她语气很振作,一种若无其事的振作:“好困,又饿又困,宋时璋抠死了,饭也不请我吃,喝了一肚子茶水。”
“咦,”程俊仪发出嫌弃语气:“他可真无聊。”
“是啊,他可真无聊。”应隐一边说,一边换上居家拖鞋。
她说话的时候才有笑容,不说话的时候,脸上就没有表情,目光沉坠着发呆。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俊仪没发现她的低落,撸起袖子。
“我想先睡一觉。下午开始工作了,你联系下庄缇文,问问她考虑得怎么样,然后把时尚大典和星钻之夜的策划打印出来给我,剩余的时间,我要琢磨栗山老师的试镜,就不用打扰我了。”
俊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脚步,一边听一边点头:“可是你才休息了四天啊。”
应隐回眸笑了笑:“俊仪,还是工作牢靠。”
俊仪还惦记着回去吃面,便没跟上去。应隐一个人上了楼,趴到床上闭起眼睛,脸枕在纤细的臂弯中。
半开的窗户中,风送入花香鸟鸣,听着让人心神宁静。
应隐静了一会儿,从枕头底下摸出墨黑色的丝绒首饰盒。啪的一下,机括弹开,那枚近千万的戒指镶嵌其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她忽然什么都懂了,为什么不还她戒指,而买了一枚新的、价格更高昂的送给她。因为他要她斩断前缘,干干净净。
什么“戒指物归原主,人他要了”,像某种征用,征用一件瞧得上眼愿意把玩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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