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让最重家庭的马尔福差点崩溃,若不是不想让德拉科的一番心血白费,卢修斯是不可能这么快振作起来,站出来主持家业的。
“——我很抱歉,我不是他的见证人。”
卢修斯的脸上露出一抹失望和悲哀,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有任何一点关于记忆之书的消息,我恳求你能告诉我……西弗勒斯,我不能让德拉科的一生就此埋没,而我们——甚至连他最后的回忆都不能找回……”
斯内普沉默了,他看着坐在壁炉边的老朋友,依稀还记得那个少年曾经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一身刚经受过钻心咒的狼狈,悲伤而倔强地看着他。
我的记忆之书,我不打算收回来。
他这样说着,支撑着极度疲惫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离开。他把他最宝贵的东西留给走进他心底的女孩,那一卷记忆之书,承载着德拉科所有的挚爱和决心,他愿意让自己剩下的所有记忆里都写满她的名字,他愿意以生命来守护她的平安。
那是一个马尔福所能奉上的最高诺言,一旦给出,就再也收不回来。
真是傻透了……可是,既然他不后悔,他也不愿违背。
“卢修斯……我很抱歉。”
纳西莎捂着脸,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斯内普用他最柔和的语气说:“德拉科的一生不会埋没,他所做的一切将被记录进魔法史,他是这个时代里,最杰出的巫师——纳西莎,你很快就会重新成为一位母亲了,他也会为自己有这样一位兄长而自豪的。”
“谢谢你,西弗勒斯。”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报纸上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希望你能成为……斯科皮的教父。”
“斯科皮?是小家伙的名字么?”斯内普似乎笑了一下,“我乐意之至,实际上,错过了上一次的机会一直是我的遗憾。”
“你也要保重身体……”卢修斯和朋友握手,“就算是为了见小家伙一面……”
他的声音黯淡,斯内普仿若不觉,抬手送夫妻俩离开地窖。马尔福晚上也会来参加波特的订婚仪式,虽然他们对波特仍然看不太顺眼,但这是贵族必须的外交礼仪。
再过了几分钟,赫敏重新走了进来,微笑着说:“教授,是散步的时间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赫敏熟练地帮他起身、坐在舒适的轮椅上,把身上的罩衣脱下来,再在膝上盖了薄毯子,放上他喜欢读的书,然后推着他走出地窖。
上午十点,气温宜人,阳光清澈,仲夏的风光正好。赫敏推着斯内普走过刚刚修葺好的小径,然后来到了黑湖边的那一片七叶树下。
“教授,这里可以吗?光线正好,树荫也很清凉呢。”
斯内普点点头,安静地翻开膝盖上的书。
赫敏微微一笑,她松开轮椅,然后在最老的那棵秃顶老树下坐下来,背靠着粗糙的树皮,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
她不想回到那被布置得花团锦簇的礼堂去,不想听充满爱和赞美的欢声笑语,更加不想……面对罗恩的目光。也许她比斯内普更享受每天的散步,享受这里宁静的湖风和泥土芳草的清香,云卷云舒,岁月静好,让她可以清空自己的思维,放肆地去思念某个人。
“格兰杰小姐,你怎么还呆在这儿?”斯内普开始赶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今天是‘责任重大’的伴娘?”
“您当然没有记错。”
“那就请你快点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在这打扰我。”斯内普的低压气场仍然十分强大,但声音里带着一股掩盖不住的虚弱,赫敏看着他已经花白大半的黑发,压不住心里沉甸甸的酸涩。
伏地魔的索命咒同时击中了他和哈利,哈利死去的是身体里伏地魔的灵魂碎片,斯内普却被摧毁了身体里所有的魔力,他不能再使用魔咒,甚至连最喜爱的魔药也不能再熬制。当他在圣芒戈里醒来时,所有人都担心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可斯内普的表现却无比的平静。
赫敏那时在病床前,看到的是一位终于舒展了眉宇的蛇王,他浑身的阴霾扫尽,似乎满是喜悦和轻松,可眼里分明已经没有了生的意志。
斯内普像是终于完成了漫长旅途的游子,他已经太疲惫,心愿已了,责任已尽,再没有什么事情能牵动他的心灵,将他挽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赫敏向庞弗雷夫人恳求,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她一直是聪明能干的姑娘,无论是帮他整理笔记、处理材料或是熬制魔药,都能完成得一丝不差,这才终于让斯内普默认自己的地盘里常驻进一个格兰芬多。
其实她知道,她坚持呆在斯内普身边,除了是真心想让这位可敬的教授生活得更舒适一点,还因为挂在地窖里的那副德拉科的肖像——尽管画上的少年永远只是半垂着双眸微笑着,如果没有那浅浅的呼吸和偶尔飞动的发丝,简直和一副麻瓜的油画差不多了。
赫敏常常会站在那副画像前想,他一定也是太累太累了,所以才从不肯说话,也不肯抬起眼睛,再看这个世界一眼。
“教授……是哈利要我一直陪着您的,他怕到时候仪式开始,却找不到您了。”
斯内普严厉地抿着唇角,然后万般不耐地冷哼一声:“我不想去参加什么愚蠢的订婚仪式——”
“那怎么可以?您是哈利最亲近的长辈了,礼服也为您准备好了呢。”
斯内普的脸黑得吓人,他低下头去继续看书,不再理会这个可恶的格兰芬多小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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