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么多次他都没死,怎么可能会在一场天劫中出事?
她笑起来,朝着灵南低头,吩咐她:“把盖头盖上吧。”
“好嘞!”
灵南的话,赶紧举起喜帕,为花向晚盖上盖头。
一刹间,红色遮住眼前一切。
修真者神识可查探周遭,可这盖头是特制,哪怕是花向晚,也无法查看周边,只能像一个普通的新娘子,由旁人扶着,听着外面喜乐声大气,而后鞭炮响起,大门“嘎吱”打开,在祝福唱喝声中,由灵南扶着她走在红毯上往前。
走到门口,她手中被塞进一段红绸,有人在前方引着她,两侧花瓣洒落而下,她走下台阶,由红绸另一头引着走到花轿,而后有人替她掀起帘子,灵南扶着她跨进花轿。
“琴瑟永谐,鸾凤和鸣,起轿——”
旁边传来长者唱喝,随后花向晚便觉轿子一震,开始颠簸往前。
这不是她第一次成亲。
可这的确是她第一次坐在花轿上,听着这么多祝福之词,经过这么多繁文缛节,嫁给一个人。
以前她一向讨厌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被这么祝福着,听着喜乐,她突然觉得,这样复杂的成婚,似乎也很是不错。
花向晚花轿一路往天剑宗前行时,死生之界,雷霆越发声势浩大。
天剑宗七峰峰主齐聚,紧张看着雷霆中被轰得血肉模糊的青年。
雷霆早已劈开了众人祭出抵抗雷劫的法器,径直一道一道轰在青年身上,青年身上早已无一处完好,却始终不绝生息。
“只剩半步,他就可以窥得天道。”苏洛鸣皱眉不解,“为何突然就……”
“不是突然……”昆虚子痛苦摇头,“是我错了。我早该察觉……这两百年他根本没有真正参悟过,他早就撑不住了。我该早知道的……”
“那他……”白梅英满是不解,“他问心剑到底怎么修到渡劫的?”
“每日一粒绝情丹,”昆虚子沙哑开口,“两百年自欺欺人,他修为无碍,剑道非凡,唯独这颗道心……全靠丹药强撑。他师父死了,晚晚姑娘也死了,这么多年他根本不敢面对,便强行修习问心剑,只是希望自己不要这么痛苦。所以早在二十年前,他便已经道心不稳,走火入魔……”
“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萧问山闻言怒喝。
昆虚子抬手捂住自己额头:“我就算说了,又怎么样?他没有办法,你们除了把他关起来,又有其他办法?”
这话让所有人沉默,谢长寂已是天剑宗至强者,他若无法,其他人又能如何?
苏洛鸣想了想,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前方:“事已至此,最重要的就是当下。”
说着,他看向旁边的白梅英:“这破心转道,怎会有这么大的雷劫?”
听到询问,白梅英叹了口气,眼中带了几分怜悯:“破心转道,本就不是易事。天道岂容你说弃就弃?二次渡劫,难度更比之前。是死是活,端看长寂本身。”
这话让众人心里异常沉重,只看天雷越劈越狠,雷霆中的青年也气息也越发微弱。
眼看着这人魂魄不稳,白英梅不由得红了眼眶,声音微哑:“可能撑不住了。”
“不行,我要去帮他……”
昆虚子闻言,就要往前,苏洛鸣一把抓住他,激动出声:“你过去,雷劫就不止这个程度了!”
雷劫只能自己扛,若有人相替,天道便会降下双倍雷劫作为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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