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看似负气插在腰间,实则是要摸那藏在玉带里的燕尾镖。
可弘德似未瞧见他的举动,仍是安坐在龙椅之上。沈谦站在门外,一手已缓缓抬起时,才听得汝南王下跪的声音。
“皇兄恕罪,臣弟另有隐情。”
沈谦环顾四周,又将手落下。
弘德轻叹一声,眉间却峻冷,隐隐有杀伐之气。
屋里静默许久,才听到汝南王说他只是王府开销甚巨,户部不肯多拨银子,为了不失皇家体面,这才犯错。
这话即使是真,弘德也不肯相信。
玉福宫的龙涎香不算浓烈,汝南王心里却陡然发沉,这才在沉默里将香味闻清。
正恍惚间,却听到有人进来,抬头去看竟是黄辛大进来换茶水。
弘德这才道:“朕也不罚你了,回去思过吧。”
这般轻拿轻放,已然不是弘德的风格,可汝南王只能谢恩出了宫殿。
殿外没有沈谦,反倒是那些身带盔甲,腰挎长刀的金吾卫齐刷刷站了两旁。
汝南王忽然明白过来,虽强压着心神,还是能看到他错乱不紊的脚步。
今年自开印,就算得上是“多事之春”,首辅遇刺、四国公圈禁在家、陈国公府被抄、汝南王私通倭人、汝南王意图谋逆……连京兆府几桩离奇命案,也无人在意了。
这才三月,就已出了许多事端,都司衙门、都察院皆是忙得焦头烂额。平日里难得打开的宗人府大牢,也终于迎来了本朝第一位皇亲国戚。
那日,汝南王走到百官上朝要过的玉桥时,见到一排排被五花大绑的“金吾卫”,还有朝他迎面走来的沈谦。
“王爷可认得这些人?”
汝南王只觉得那宫墙的红,十分刺眼,将他的双目刮得生疼。
见他握拳不语,沈谦朗声道:“王爷既不认得你们,那本王只能依照律法,以谋逆之罪处置你们了。”
“可惜了,下官以为是王爷的家奴,因而下令只可活捉,不能一刀毙命,倒是让他们受了些罪。”沈谦淡淡道。
他的字字句句无疑都在戳汝南王的肺管子,舍命与他北上的私兵,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地追随他。
只是腥风血雨,成王败寇,汝南王回过头看一眼皇城的琉璃瓦,肃穆庄严,繁极天下。
只是他自生下来,就没有好好在里头待过,这皇城注定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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