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道了声佛号:“前世业障未消,大人迟早会来的。”
小沙弥送来了热茶后,关上了房门离去,此时虽还未到栀子盛放的时节,但佛龛旁的花盆中,却有两朵花瓣洁白如雪,香案上供奉的佛手清远幽深,其中气味自合,让他不觉一震。
“那盆花在寺中已有百年,通晓人性。知道大人要来,今晨就开了。”云空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
“栀子又名禅客,古来寺庙之中皆种了不少,只是大师这里的却娇小若盆景,倒是看不出年岁。”沈谦眉目依旧,平静将眼神收回。
“这盆花出自百年前一名佛子之手,世间只此一物。”
禅房里的气息他觉得熟悉,好像曾经身在其中浸染,心里虽有疑惑却不知不觉渐渐安稳平静。
“大人今夜在禅房歇一晚,或许就能知晓几分你心中疑惑的渊源了。”云空将栀子搬到榻前道。
听闻此言,沈谦颔首道:“既如此就叨扰贵寺了。”
云空闭目,双手合十道:“大人言重了,此番桃花汛前,大人力排众议修堤迁民,救生灵于水火是功德无量。如此善举,贫僧必当为大人解心中困惑。”
“有劳大师了。”
夜里山寺安静,庭户寂然,唯有几声蝉鸣蛙声。沈谦平躺在木榻上,只觉一阵凉风而过,他已然入梦,与曾经梦里不同,他今夜并非梦中人,而只是看客。
仍旧是他安置的这间禅房,一名佛子跪在蒲团上诵经,他眉宇冷肃,背脊挺拔,若是蓄发定然与沈谦一样相貌。
佛子早已剃度,身上的月白袈裟在日暮流霞中发着光晕,待到暮色四合时,他才起身拾了一把剪子将檐下一株栀子修齐整,而后小心数了数枝桠上结出的花骨朵将它抱到房中的香案上,眼里温柔带笑,似乎极为期待花开之时。
他小心呵护着,必然是担心夜里有野猫来破坏娇花。
待到寺庙晚课过后,佛子孤身回到房中,就见木榻上靠着年轻女子,妩媚着人,缓鬓倾髻正是窈娘的模样。
佛子只看了她一眼并不搭理,而后坐在蒲团上打坐。
女子倒是见惯了她这副模样,娇笑着钻道他的怀里,低声吟道:“你就不能陪我说会儿话?”
佛子一手紧握佛珠,指尖发白,念着经文的声音不觉高了些。
她宛若一条湿滑柔软的灵蛇,缠在他的身上,双手覆在他紧握佛珠的手上,樱唇在他耳边轻叹:“看来若怀哥哥真的忘记月娘了。”
软绵的声音带着遗憾与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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