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有点心虚,全然没了刚才那股霸道劲,往后悄悄退了几步,似乎是准备偷溜。
然后被身旁的太守一棒子打在屁股上,整个人弹了一下,立正站好。
“快些和二位仙长道歉。”太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小少爷立刻向前几步,老老实实地抱拳弯腰行礼道歉,浑身上下都是蔫的:“刚才是我冒昧了,望各位仙长能够谅解。”
这位小少爷叫徐子殷。
太守府上下就这么一根独苗,加上太守本人又是那种不太拘于礼法,比较开明的父亲。于是,就教育出了这么一个品性一言难尽,但心思却不算坏的儿子。
太守本人对这件事也很懊恼,于是府中日常可以看见这一大一小追着撵,后面跟着一群丫鬟奴仆劝架。
太守看上去的确是个脾气不错的人,明明自家儿子挨了一顿揍,但却没有半点责备谢无衍的意思,反而用父亲般慈爱地眼神看着他,顺带偷偷拉过他胳膊问了句:“这位仙人,你说你们用得那让人说不出话的仙术,我们这些寻常人学不学的会?”
谢无衍:“……”
能看得出来这位太守也的确很烦自己儿子开口说话了。
沈挽情走到纪飞臣身旁,悄声问了句:“这太守府,是发生了什么怪事?”
她还记得纪飞臣和风谣情在看到信上内容时,那严肃的表情,甚至当晚就赶往了这里查看情况。
那么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纪飞臣皱眉,摇了摇头:“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其实可以看得出来,这府中上下无论是下人还是主子,关系都挺不错,整个氛围倒算是其乐融融。小少爷虽然经常惹事,但也算是个好人,呆久了就会发现其实挺好相处的。
若说唯一不太好相与的,恐怕只有那位太守夫人。
而最近太守府这些邪祟的事儿,也同这位夫人有关。
听说这位夫人是商贾之女,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父母又是老来得女,自然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一般捧着,也养出了一身刁蛮任性的脾气,眼里容不得沙子。
只可惜几年前,夫人的父母双双离世,家产也被兄长们分了个干净,至此心里也就落下了心病,脾气也越发暴躁了起来。
直到几个月前,夫人每每总会在梦中惊醒,又说总能在窗外看见一个鹅黄的身影。
可是请了好些道士来看,都看不出什么毛病。侍奉在她身旁的婢女和小厮也都没发现任何异样。
太守也只以为是她心病更严重了,于是四处寻大夫前来看诊。
然而夫人的情况却仍然没有半点好转,半月之前甚至开始变得有些疯魔了起来,像妖怪附身似的,揪着大少爷一个劲地说:“是你,是你要杀了我对不对?”
等到下人们将人扯开,才发现大少爷胳膊上都被夫人掐出了血痕。
后来大夫多跑了几趟,开了些安神的药方,加上贴上道士给的静心符咒,才让夫人的情况好上了许多。
谁知三日之前,夫人的情况再次恶化了,而这次,同以往都不一样。
一行人来到太守夫人的房门前。
沈挽情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全部都被封死,门上和墙上都贴满了符纸,院内还燃着几根香。
但她却没感觉到有任何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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