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别业。
这简直是胡闹!
那里距京甚远,又久不住人,她一个人住着,且不说安危与否,只吃穿用度方面,她能吃的惯,住的惯吗?
他成日锦衣玉食的供着她,她且郁郁寡欢,弱不胜衣,如今去了沛山,能适应吗?
别又在病一场,那里缺医少药,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温清珩,怎么做人哥哥的?
竟是半点不知心疼妹妹。
还将人赶到山中去!
裴俭肚中生气,愈发沉下脸。
可黄河水患顾及民生,他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坐着,只等拟出章程,好再亲自去沛山接人。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马淳,微蹙着眉,音调不高,轻轻转动扳指。
这是他没耐心的征兆。
“怎么不说了?”
马淳被这气势所迫,一时竟结巴起来,“说……说完了。”
裴俭抿唇,点漆的眸子黑沉。如今他已经很少动怒,但这个马淳,真是白白浪费时间。
“怎么不早说?”
马淳:……
战战兢兢。
人人都看出裴相心情不佳,一时之间整个厅里都静默下来。
裴俭呼出一口气,告诫自己要耐下性子,正待说话,又有侍卫进来禀告,“冠军侯归京,途经沛山,遇到夫人。”
裴俭彻底变了脸色。
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总之是心很慌,惊悸不安。
潜意识里,像是很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种很不好,很糟糕的状况出现。
但究竟是什么事?
裴俭不知道。
顾辞已离京十数载。先帝在时,命他永世不得归京。
直到先帝殡天,新帝仁厚,北境太平日久,他求得恩准,顾辞才得以归京。
这是他自小长到大的兄弟,最好的朋友。
可此时此刻,却像是他心慌的根源。
顾辞怎么会与念兮碰面呢?
裴俭再坐不住,吩咐一声,“容后再议”,便提步走了出去。
留下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秦朗坐得近些,倒是隐约听到一声冠军侯,他心中一惊一喜,难道是——
顾辞回来了?!
他们从前在国子监是同窗,又住在同一个院子,关系亲厚。
且顾辞为人爽朗疏阔,人缘颇佳,若非镇国公府出事,他定是这京中最出色的郎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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