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裴俭垂眸,油纸伞下眸色乌黑,像是漫长无垠的夜,“五万骑兵覆没,他身为主帅,不论死生,都唯有一死。”
“顾辞,他会和前世一样吗?”
“不知道。”
裴俭如实道,“如今的情形,不像前世那样坏。西境行台援军去得及时,围赤城之危暂解,镇国公和顾辞的大哥顾砚仍在。”
上一世,顾辞是真正的家破人亡。父亲和两位兄长战死,母亲病亡,整个顾府只剩他一人支撑门楣。
陛下命他永世不得归京。
“顾家,会有什么下场?”
“降爵,或者直接剥夺爵位,收了丹书铁券。如今战事不明,一切还是未知。顾砚若能力挽狂澜,立下大功,将功抵过,镇国公府的下场或许会好很多。”
念兮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也不打算再呆在这儿,风雨凄凄,不过秋日时节,却叫人有种寒风透骨的错觉。
“雨天路滑,你且慢行。”
裴俭却叫住她,从怀里取出熟悉的梨花木盒子,“我给你带了这个。”
念兮目光掠过他手上的盒子,语气低迷,“裴俭,我没有心情。”
“我知道,”这回裴俭很快将手收回,半点也不勉强,“我只是想叫你知道,我一直没有放弃。”
“如果你是他,会因为家族与责任,前往北境吗?”念兮看着雨幕中虚空的一点,突然问道。
裴俭勾了勾唇,眼底满是冷淡晦暗,“你有预感的不是吗?何必向我求证?”
“念兮——”
他朝前走近一步,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寡淡幽深:
“我不是他,没有那么多家人要顾。裴时章天生冷情冷性,你问我家族与责任,倒不如问问我会不会因为你放弃北境。”
“我会!”
裴俭盯着她,漆黑的眸中满是认真,目光久久地在她身上停驻,“顾辞有顾虑,我却没有。”
“所以念兮,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下我?”
……
自生辰那日过后,顾辞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看看念兮。
大多数时候会说两句话——
念兮会跟他说说这一日都做了什么,吃用了什么,顾辞每次都听得特别认真。他偶尔也会提到王夫人的病情,但更多的是保持沉默。
有的时候他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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