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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傅老板,我看到刚才的消息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犹豫,在今天这种关键时刻的六位数赔钱之后,顾一峰直接做了决定。
“之前说的事,我同意了。嗯,你们家什么时候有空?”
虽然在打电话,但顾一峰却一直把视线落在了舒白秋微微垂低的苍白面容上。
在这本就低气压的车厢里,平白给人添加了一分更为沉重的压力。
“那好,”顾一峰扯起嘴角一笑,“明天我就带他过去。”
挂了电话,顾一峰唇角带笑,语气更冷。
“行了,小傻子。”
“既然你死活摸不出玉料,明天,你就等着嫁给傅家的那个窝囊废吧。”
从碧玉园回来,舒白秋一下车就被关回了偏院的那个小房间里。
在房门的外面,仍然留了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自从当初那个有关舒家人的传言流出之后,舒白秋就几乎再没能拥有过自由。
他被多次收养,又被几度转手,每一任收养者都会把他看管得格外严格。
——毕竟,“能从原石直接摸出玉料成色”这种传闻,实在太过诱人。
只不过舒白秋已经傻了,传言的内容也始终没能成真。现在到了顾一峰这里,他气急败坏地要把舒白秋转手,也还没有彻底放松最后的看守。
明城气候宜人,向来都有四季如春的美誉。但即使是这里,也不可能每个角落都温暖适宜。
舒白秋被关的房间,就相当的潮湿阴暗。
窄长的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老旧的木架,空气中泛着明显的潮气。四面墙壁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墙角里还有成片的霉斑,让本就没有光照的室内更显得昏暗。
床脚,一只硕大的黑色蜘蛛飞快爬过,密集划动的长腿相当骇人。
坐在床边的少年却始终安然沉默,好像早已习惯了在这个房间里的这种生活。
他唯一的动作,就是垂眸看了看自己遍布红痕的双手。
看了一会儿,舒白秋就轻轻蜷了蜷手指,把自己清瘦的双手更深地藏进了略长的卫衣衣袖中。
之前在碧玉园大厅,尽管舒白秋站在墙边,也没什么动作,依然有不少围观者注意到了他的手。
舒白秋纤瘦的两只手上都带了大片的红,有成片的红肿,也有长条的血棱。
那是舒白秋在被强迫摸石料的时候弄出来的,一部分是因为过敏,一部分是划伤。
顾一峰是个从不知道什么叫低调的富二代,他在原石毛料区压着舒白秋去摸的时候,因为动静闹得太大,同样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关注。
众目睽睽之下,舒白秋的双手当场就红了起来。
他的肤色又白,更显得那些伤痕过分惹眼、触目惊心。
直到现在,舒白秋双手的状况也没怎么好转。
但他好像同样习惯了,始终没有什么更多的反应。
和偏院小房间里的沉默寂静不同,外面各处吵吵嚷嚷,隔着房门隐约传来了不少动静,似乎一直在忙。
直到天黑,也没人来搭理过小房间里的舒白秋。
夜色渐深,月上梢头,才有一个顾一峰的助理走进了偏院。
助理看了看小房间,问守门的保镖。
“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
保镖已经换过了班,只有房间里的那个小傻子始终是一个人在。
助理又问:“小米来过了吗?”
小米是负责订餐的另一个助理。
保镖摇头:“没,我换班前看见他被老板叫走了。”
助理皱了皱眉,朝屋内看了过去。
室内定时开启的夜灯已经亮了。透过门上的方形玻璃往进去,不大的房间一览无余。
舒白秋正在床边安静地坐着,在灯光的映衬下,少年的侧脸安谧又漂亮,像一盏白生生的名贵瓷娃娃。
精致,乖巧。
又少有生气。
助理悄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过了十几分钟,小房间的门被敲响。
“咚咚。”
助理拧开门锁,推门走了进来。
突然有人来访,舒白秋也没什么反应,好像对外界信息的接收总是比常人慢许多。
直到助理走近,舒白秋似乎才看见来人,慢慢地从床边站了起来。
他没有能把人置之不理的任性权利。
助理拿着两个包子和一杯米粥,就见舒白秋垂低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里的包子上。
今早顾一峰急着去碧玉园,根本没给舒白秋吃饭的时间,回来之后,又气冲冲地直接把人锁进了屋里。
算一算,已经一整天没给舒白秋东西吃了。
助理回头看了看屋外,确认没什么动静,旋即把那些食物递给了对方。
“给,吃点东西。”
舒白秋似有意外,身形微一怔顿,抬头看向了助理。
直到助理又重复了一遍“这是给你吃的”,少年才略带小心地,慢慢伸出了清瘦的手。
灯光之下,助理就见那只手还明显地红着。
助理又暗自叹了口气。
舒白秋由于被迫摸石料而过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顾一峰还会给他抗过敏的药膏,后来就烦得不给了,觉得反正不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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