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他:“二郎别想了,幸好,那贵女,和你的旧人,全然不同,必然毫无关系,更不可能是同一人。”
江鹭怔然。
他眼神闪烁。
段枫看他如此,不禁惊住:“……怎么?”
江鹭半晌道:“……那贵女,和阿宁,其实很像。”
段枫迷惑了:到底是像,还是不像?
江鹭说:“段三哥,我们此行的事十分重要,所以我不能瞒你丝毫。那贵女,和阿宁……”
他吞吐艰难,声音又轻:“相似九成。”
段枫抱着一丝希望:“不像的一成是什么?”
江鹭撇过脸。
他轻声:“……是我似乎并不很了解阿宁。”
段枫傻眼。
段枫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段枫压低声音:“二郎,我们此行所为,绝不容一丝半点的闪失。”
江鹭点头。
段枫盯着他的眼睛:“你不可为旧情所困,也不能被旧人所误。”
江鹭飞快:“不会。我已经忘了旧人,也不在乎旧人了。”
他脸如白雪,眸子漆黑,神色诚挚。
段枫不在乎他是真是假,只抬抬手,更加肃然:“我要说的正是此事——你大约不忘了那故人更好。
“我方才和驿站吏员小卒们打听清楚了。那姜小娘子,在我们来之前,是从孔府过来的——陈留县县尉孔益,正是我们这次想找的人。
“我们不好直接接触孔益,但那姜小娘子在雪日独行,见一年轻男子……恐怕有些私情吧?
“你正好借着你那旧情人的名号,跟那姜小娘子打听打听孔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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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益没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是孔家。
孔家在过去的两年中,家中上下皆掌北方军事。只是孔家人心不足蛇吞象,家中贪腐之事闹得极大,太子监国,忍痛流放孔家全家。
孔益因未参与家中事务,命好一些,没有被流放。但他也从东京禁卫军的小将领,被发配到了陈留做一个小县尉。
而江鹭和段枫此去东京的目的,有一部分,与孔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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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豆大烛火,江鹭与段枫坐于两畔。
待江鹭听明白了段枫的意思,一怔,垂下眼,道:“……我不认识姜小娘子,如何与她打听孔益?”
段枫:“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你的故人?”
……他可是听说,江鹭被那故人,骗惨了。
江鹭垂下的睫毛轻颤,如浅泓闪银,点点流光。
江鹭道:“我不会。”
段枫兴致勃勃倾前身子:“我教你。”
江鹭道:“我要睡了。”
他起身走到床榻边,以极快的速度盖上棉被,闭眼浅寐。他心脏跳得厉害,听到段枫沉默,叹口气后,吹了灯烛,也去就寝。
黑暗中,江鹭伴着段枫时不时的低咳声,缓缓睁开眼,望着幽黑。
姜小娘子……和他的阿宁吗?
他不知该如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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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是世上最好的小娘子。
她家贫体弱,身世不好,与她的好友一起,在南康王府做侍女。但她并不拘泥于云泥之别,她学读书、学识字,皆聪明伶俐。
她向江鹭请教学问。
江鹭端正,清洁,秀美。她于私下为他起绰号,叫他“白鹭公子”。
然她又那般心善,天真,纯洁……她连一只蚂蚁的逝去,都要伤心落泪。
江鹭性淡,喜静,情柔。他想自己找到了懂自己的佳人,可以与他一起春日煮茶,冬日赏雪,成就一段佳话。
在她病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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