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浪费这颗药。”他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希七嘴里,“回你的希夷阁去,以后可别来找我了。”
希七沉重地闭上双眼,倒在雪地里。
钱玉询站起身,见地上沉积的雪花覆盖上希七的发丝,一股寒气缠绕在钱玉询的指尖,缓慢攀援向上。
四下死寂,他的脑中却出现一个轻柔甜美的声音在问他。
“你不冷吗?”
啧,怕冷的人真烦。
钱玉询抬眸,弯腰将希七扛在肩上,血水染上白袍,血液透过轻薄的衣衫传递着温热。
“没有下一次。”
钱玉询警告自己,也是警告昏死过去的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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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因一直坐在桌案旁等着钱玉询,烛火缓慢燃烧,蜡油从烛心滑下,发出细微的响声。
房门一关将她隔绝在一个安全空间内,林观因听不见外面的一点声音。
她身上颤抖不停,脑中在不断胡思乱想。
七哥是谁?
钱玉询会死吗?
钱玉询死了,她又找谁帮忙?
林观因急忙扯下自己身上的锦囊,拿过桌案上的烛台,烛台倾斜,融化的蜡油滴到林观因白皙的手背上,溅起三两红点。
林观因揉了揉手背,恐惧、疼痛、未知……所有情绪接踵扑向她。
林观因打开锦囊,两个锦囊中都毫无变化,一个绣着“鱼让真”的名字,另一个是她最后的任务。
没有,没有任何关于钱玉询的消息。
竹篓里的兔子悉悉索索地动,林观因揉了揉哭红的眼睛,将竹篓抱在怀中。
直到次日,日月变换,晨光熹微透过木窗,洒到林观因的鞋面上。
吱呀一声——
钱玉询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双眼红得像兔子眼珠的她。
她抱着竹篓,枯坐了一晚上。
林观因缓慢地抬起僵硬的头望向他,长卷的睫毛眨了两下,眼中干涩得紧。
钱玉询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嘴边还带着诡异而疯狂的笑意。
林观因紧绷干涩的眼中似有泪珠氤氲,看着钱玉询的身影都有些恍惚。
“我回来了。”
钱玉询的声音很轻快,半点看不出受过伤、奔波了半夜的样子。
林观因嗓子干哑发紧,她轻咳了两声,想问他却又说不出话来。
她扫过一眼,他腰间的树枝不见了踪影,身上还有这么多血,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可他还在笑,很是轻松、享受的样子,身上的血色衬得他的容貌更加秾丽。
钱玉询在她面前蹲下来,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眸子闯进她眼底。
“你眼睛好红。”他说,“像刚杀了人。”
没有人用过这样的比喻!
林观因下意识揉了揉眼,揉得眼周更加泛红:“我太困了。”
钱玉询此时的兴致很高昂,一直追问着林观因:“为什么不睡?你们困了不都是要睡觉的吗?”
“因为你没有回来啊。”林观因嘴角向下压,心情沉闷。
她在桌案旁坐了一晚,没有变换过姿势,如今的腰背已经酸疼得厉害。
“哦,”钱玉询轻轻应了声,语气温柔又亲昵,“原来你在等我。”
“你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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