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去找她,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要哭不哭的样子,他拍了下脑门:“忘给你留门了,这边。”
叶芸小跑过去,脸蛋冻得发青。白闻斌指给她:“你睡里面吧。”
叶芸舟车劳顿,早已疲惫,还未看清家里的格局,走进房间带上门便倒床就睡了。
这一觉叶芸睡得并不安稳,母亲总是提醒她,到了别人家得勤快点,她担心睡迟了引得婆家人不快,天蒙蒙亮就爬起床。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她才看清这间房。床单被罩是深色的,门背后的挂钩上挂着一件男士外套,房间不算大,除了这张床和一个五斗柜,放不了其他东西了。
她将被子叠好,床单铺平,拿着洗漱的东西走出房间。
客厅里,白闻斌在地上打着地铺,被子蒙住头,还没醒。叶芸便轻手轻脚从他身旁走过,去往水房。
一大早,水房里已经有三个年轻妇人,接水的、搓衣服的、洗拖把的,各忙各的有说有笑,叶芸拿着东西等在一边。
年轻妇人回过头来看她,见她模样标志,便问她:“没见过你吗,才搬来的?住哪户?”
叶芸秀声秀气地回答:“白家。”
三个妇女面色各异,转过头低声议论起来。叶芸初来乍到,和邻里不熟,自然插不上话,只能不自在地站在一旁。
她们用好水后,回过身对叶芸扯出不尴不尬的笑:“我们好了,你过去吧。”
叶芸在几人的注视下走到水池前,不一会儿,水房便安静下来。
早春的清晨寒意仍浓,叶芸打开龙头,谁知这龙头出水不好,稍微拧过一点,呲得叶芸一脸水,她慌忙关上水,冷得身体直颤。
轻笑声漫过晨曦的微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水房,叶芸倏地转过头,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和牛仔裤的男人靠在水房门口,嘴里叼着烟,视线轻佻地打量她。
水珠顺着脸颊落进衣领里,柔嫩的脸蛋、含水的双眸、惊吓的神情,美得仿若一碰就碎。
男人咬住烟嘴踏进水房,高大的身躯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而来,叶芸下意识后退,男人停在她身前,抬手将龙头拧到合适的角度,水没有再乱呲。
他丢下句:“用吧。”便退了出去。
水房的墙上挂着一块有道裂痕的塑料圆镜,叶芸透过镜子观察这人。
男人肩宽腿长,靠在水房门口的过道上,高耸的眉骨上方一道不算太长的刀疤,英气逼人的五官看着就不太好惹。
“咔嚓”一声,他手中的长城火机被打着,油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他点燃香烟,抬眸对上镜子中的秀色,饶有兴味地吐出烟雾。
男人薄长的眼角锋锐摄人,叶芸被他瞧得紧张不安,收回眼神匆忙洗漱。
身后的目光像蛇吐出的信子,徘徊在她身上,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叶芸顾不得水凉,加快速度洗完,低着头快速走出水房。
直到拐过走廊,身后的压迫感才消失不见。叶芸放缓了脚步,抬起头,朝阳在东方探出脑袋,大地以另一种面貌展现在叶芸的视野里,这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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