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多人一辈子也看不到的壮阔杂技,一个接一个的登台。
从天不亮,演到日落西山才停罢。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明媚儿又亲自给弟弟烧纸。
如今场面安静下来,只剩下明媚儿和景文帝。
“小时候在乡下,什么玩的都没有,孩子们一年到头最期盼的就是过年当天,能跟着父母进城看一日的杂耍。”
“我弟弟最喜欢。”
“有一日想看杂耍,偷偷跟着进城喝酒的父亲去了,被发现回来差点被打的半死。”
“那时候我和弟弟就约定,我以后一定要赚多多的钱,请最好的杂耍班子来给他看。”
“……”
明媚儿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她抬眸看了看静静躺在棺椁里的弟弟。
勉强压下眼泪,挤出个笑来道:“虽说如今钱没赚到,人也死了。但托你的福,总算也看过一场戏,不算我这个做姐姐的诓他。”
“……”
景文帝眼中通红,看着明媚儿,一把将明媚儿揽入怀中。
想安慰的话在肚子里转了几百遍,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安慰都显得太过于苍白和无力。
只能一遍遍的轻拍她的脊背,仿佛这样做,就能给明媚儿带来一丝慰藉。
“我打算把弟弟埋到南河行宫,我娘的坟旁。”
“好,我已经让钦天监选了几个好时辰,明日、后日、大后日,都有时辰可以安葬,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明媚儿点头,没再说话,将手上最后一点纸钱扔进火里,呼呼燃起来。
两日后,明媚儿和景文帝处理完陈怀澈的葬礼,回到皇宫。
景文帝这几日陪明媚儿,只办了加急的折子,其余奏折已经堆满了御书房的书桌。
他放心不下明媚儿,想将所有奏折都搬到永寿宫来,被明媚儿拒绝了。
明媚儿让他去御书房批奏折,一切以国事为重。
她这几日没休息好,只想好好休息,有奴才们伺候,不会有事。
景文帝半信半疑,但明媚儿态度坚决,他也只好回御书房。
御前的人一离开,明媚儿就叫人传了丰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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