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架边缘,叼了二层的火腿肠转身就往外跑。
陈知意走到门边的时候,小狗蹿到她的脚边,哗啦一下撞到她手里塑料袋,它受惊用爪子划拉了几下,薄薄的袋子扯出一道口子,顺着裂痕撕裂开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小狗黑润的眼睛和陈知意在下一秒对上,然后扭头就用力从门缝里挤了出去,飞快地逃进了附近的小路上。
“我给你再拿个袋子。”售货员有些唏嘘地八卦,“这狗是隔壁杂货铺的,估计是以前吃货架上的东西习惯了,现在老是跑来叼东西。那店老板是个老头子,去年老死了,狗也没人要,就整天在街上跑。”
他扯了个塑料袋蹲下来帮着她一起收拾。
“没事。”陈知意摇摇头,让售货员又拿了几根火腿肠,付了钱装在口袋里走了出去。
陈知意回到家后脱了外套,先去洗漱了一番,吃了几个速冻饺子当作晚饭。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身体分明很疲惫,但是精神却无法安稳入睡。
忍不住又想起白天偶遇的黎楚,怎么会这么巧,刚好要找的辩护律师就是他,没想到他现在成为了律师。
挣扎犹豫了一会儿,她从床上起来,拿出书桌抽屉里的一个牛皮信封,里面薄薄的,有一张照片和一枚门钥匙。
陈知意蹲在书桌边,从信封里面抽出照片,这是一张毕业班级合照,下面写着“沁桦高中三年四班”,照片上她穿着夏季校服,站在第一排的角落里,面孔稚嫩,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
她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排靠右的男生的脸上,下面对应着他的名字——黎楚。
陈知意收起照片,重新躺回床上,关了台灯。
他现在看起来比高中里更成熟,五官也更加锐利,黎楚对她的态度过于冷淡和生硬,不过这也很正常,即使是在过去,他们大部分时候都是陌生、不熟悉的,只有一小段混乱亲密的时光,但是很快就及时停止,更何况他们的结束也并不美好。
想着想着她混沌地睡去,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耳畔有人在大声地嘲笑,喊她聋子陈,然后笑声戛然而止,她的助听器被人抢走了。
她躲在角落里很平静地蹲下来护住头部,看着前面的鞋子走来走去,又全部都走开,只剩下一个人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伸出手,上面是她的助听器。
闹铃响起,陈知意伸手摁掉,揉了揉太阳穴,起床吃了点面包作为早饭。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温度偏低,外面依旧阴沉沉的,昨天的乌云没有落下雨,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她套了件旧的粉色薄棉袄,是念大学那几年买的,洗得发了白也没舍得扔。
出门的时候翻昨天背的包和外套口袋找手表,身份证放在钱包里,现在才发现手表没了。
她把昨天穿的衣服的口袋全都翻了个遍,疑虑是不是在便利店被小狗撞翻东西的时候掉的。
这只表她用了有四年,表盘的边缘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磨损,但一直被小心地保存着。
一直没找到,陈知意心里升起躁意,因为睡眠不足头脑也昏沉,拿了钥匙锁了两遍门才锁上,手里的面包吃了几口就开始难以下咽,胡乱扎紧口袋放进了包里,匆忙赶去了小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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