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她在看到他脚部被压的程度和症状的时候也会做出一样的判断。
她不懂为什么会因为自己的助听器,帮人变成了害人。
在很小的时候,她的耳朵还没有那么严重,因为乖巧可爱的外表,她也曾是学校班级里最受欢迎的小孩。但是随着先天性的疾病不断加重,她耳朵几乎失去听力,她就成为了“异类”的代名词。
但也幸好,她在很幼小的年纪就已经体会到了这种旁人看法变化的落差,现在已不会沉溺于什么愤懑怨恨之中。
第二天一早,她和严律师约好了在事务所见面。
走进去后,事务所里明显比之前多了一些律师,接待她的前台解释之前去北城出差的一支律师团队回来了,赢了个大案子。前台趁着这个话题多聊了几句,夸耀了一番他们律所的厉害之处,陈知意没怎么听进去,礼貌应和了两声。
严菘不在办公室里,前台让她先坐一下,转身出门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那间办公室门虚掩着,有细碎的谈话声,过了一会儿严菘从里面走出来,进了门给陈知意倒了杯水。
“准备接受调解?”
陈知意接过,没喝,等茶水慢慢恢复平静才开口:“能帮我打官司吗?”
严菘往椅子后面靠,笑:“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就这么妥协,当初找我的时候一开口就是能不能打辩护。”
他伸手翻找桌子上的文件夹,从里面抽出陈知意的卷宗。
“我并不擅长做这方面的辩护,但是我们公司有一位律师很擅长,前不久刚赢了一场。”严律转头看了眼门外,“巧了,他今天刚好出差回来,就在隔壁,你可以和他聊聊。”
他站起身打开门朝对面走:“我现在帮你去叫他,人应该还在。”
“严律师。”陈知意出声喊住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赢的概率有多少?”
严菘的脚步一顿,收回了去开门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这个我没法保证,只能说依照以前的判例,情况并不乐观。”
陈知意的心往下坠了坠,但仍旧平静道:“那麻烦给我介绍一下您推荐的律师吧。”
严菘复又继续刚才的动作,走出去敲了对面的门,没人应,外面的秘书摇了摇头,示意里面的人已经离开了。
严菘很抱歉地道歉:“他回去了,要不咱们下次再约?”
陈知意点了点头,重新约好时间。
为了尽快打赢官司,她找的是全申城的几家红所之一,如果这里的律师不愿意接,说明胜算真的不大。
她心里沮丧,低头收拾了东西,背上包走出律所。
电梯间显示有电梯正在往上,到她所在的这一层缓慢停下,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三四个人,最后面一个高个子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侧身从里面出来。
他扯下灰色的手套,从口袋里掏出律所的出入通行卡与她擦肩而过。
陈知意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低头,两人的视线交汇。
陈知意在他走过去后站进电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电梯门缓缓合上,她看见上面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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