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我不杀你们,是因为还有事情需要你们帮忙,帮了我这个忙,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赵夕俯视着相互依靠的师徒俩,背后墙上的倒影在灯火下不住摇晃。
好一会儿后,他眼神中的情绪一点点隐藏。
他为自创的魔功取名血影魔功,灵感来源于前世曾看过的武侠功法,诸如吸星大法,北冥神功一类,能够掠夺他人血肉精华,奉补己身,炼后天返先天,直入武道先天境界。
此功初创,他耗尽身体所剩精气,终于在空气中捕捉到一缕神秘力量,成功在体内炼出一缕先天真气。
老张头口中先天宗师的真气外放不假,但他能够外放的就只有那么一缕真气。
他离真正的先天宗师还有一大段距离。
否则之前哪用偷袭老张头,也用不着在这里废话,早就出去大开杀戒了。
什么狗屁县太爷,敢冤枉老子,直接给我死!
此刻,面前两人就是最好的实验品。
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
肉体上的痛苦尚且可以勉强忍耐,精神上的痛苦却容易让人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
一天三顿小皮鞭,我不发疯谁发疯?
“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杀我们。”
老张头嗅到了危险,年轻的徒弟却已经沉不住气了,听到自己和师父能够活命,别管什么条件都先答应再说。
“很好。”
赵夕嘴角一勾,一手按在年轻狱卒的头顶上。
年轻狱卒只觉一道微弱气流自百汇穴直贯天灵,那气流如同一缕头发丝,在脑袋上盘旋一圈,就钻入了他的内腑,接着气流越来越粗壮,开始游走四肢百骸。
一股虚弱感油然而生。
他脑海中闪过刚才在墙壁上看过的那些人体经脉图,那气流在体内的运转轨迹竟是隐隐有重合之相。
忽的,他感觉到一股抽髓般的刺痛自身体深处出现,而后迅速蔓延全身。
他本能想要反抗,却听得耳旁传来一句。
“想要你们师徒活命,就不要反抗。”
年轻狱卒挣扎的动作一僵,很快不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对于年轻狱卒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正当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那原本头发丝粗细的气流变成了一条小蛇般,从他胸口钻出。
他彻底瘫软在地,再提不起一点力气,眼皮不住颤动,却还强撑着一口气。
“你答应不杀我和师父的。”
“明仔!”
看到徒弟面无血色,精血大亏的样子,老张头面露焦急,双手一挣,将身上铁镣铐扯得咔咔作响,竟有崩裂的架势。
他习武多年,早就锻体圆满,炼出劲道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入劲武者。
只不过相比先天境界,中间还隔了一整个后天大境界。
正是如此,见到赵夕真气外放后,他才被轻易震慑心神,以致于束手就擒不敢有丝毫反抗。
此时想来,赵夕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劲,或许他奋起反抗,结果就会变得不一样。
但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赵夕满足的吞下自年轻狱卒身上得来的精纯血气,虚弱的身体逐渐有了阵阵暖意。
不过相比气血的增强,他更兴奋的是自己的思路没错。
以后天精气逆返先天真气,以他自创魔功为基石,他会在最快的速度成就先天境界。
“放心,你这么配合我,你只会大病一场,以后还有恢复的机会。”
赵夕目光转向老张头,那副苍老的面孔隐隐透露出几分漠然。
“你徒儿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是否又能为你徒儿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老张头看了眼地上气息微弱的徒弟,不再挣扎,一脸颓然道:
“你要信守承诺,否则我便是化作厉鬼,也要找你报仇!”
“你不必做这种无谓的威胁,你们还不值得我反悔。”
赵夕伸手按在老张头的头上,刚才还头发丝粗的气血已经变成一条血气小蛇钻入老张体内。
在老张放弃抵抗的情况下,很快就有一缕缕气血自老张头身上蒸腾而出,化作气雾不断融入赵夕体内。
他干瘪的血肉如同充气一般充盈起来,褶皱干枯的皮肤变得光滑,发根处更是一点点转黑,原本干枯的头发也有了光泽。
片刻过后。
赵夕克制地丢下还剩一口气的老张头,容颜已是恢复了少年郎的模样,一道真气在体内不断运行,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活力。
“虽然两人大部分气血都为我恢复精力,但仍是凝聚出了一道完整真气,老张头不愧是入劲武者,气血比之正常人要强大数倍”
但当他捻起肩上几根灰白长发,面上仍不免闪过几分失望。
血影魔功虽夺人气血,强壮体魄,但他为创魔功,损耗太过,直接伤了生命本源,却不是这么简单能够弥补的。
或许还得让魔功更进一步才行。
但以他现在的积累和状态根本做不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之所以能够自创魔功,是大半年时间博览群书,加上两辈子阅历积累以及这个世界特殊的环境,比如那缕空气中无意被他捕捉到的神秘力量。
现在积蓄耗尽,就算补足生命本源,也不太可能再进一步。
不过那是以后的困难。
现在的困难是逃出去。
他之前最大的担心是老张头不会过来。
虽然老张头收了他的银子,虽然自己也帮老张头治好了他带来的几个“亲戚好友”,虽然老张头答应了要送他最后一程,还要用杏花楼的席面给他送行。
但今夜这么大的雨,实在令人煎熬。
没有老张头这个起始资金,他自创的魔功再厉害,也无法逃出这个巨大的囚笼。
但箭在弦上,他只能赌上一把。
所幸他的运气还算不错,老张头也还算诚信。
赵夕暗自警醒,以后绝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
接着,赵夕换上狱卒制服,捡起地上年轻徒弟的腰刀,缓步走出囚室,而后看向那一间间牢门紧闭的囚室,目光深邃且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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