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人谗言这样诬告于你长姐,简直是胡闹。你年纪小就罢了,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把你身边人都送到浣衣局去,让梅妃过来,”李明转头看向福来,“把长乐带回去,禁足一月,让梅妃好好教教她规矩!”
“不是,父皇……”长乐急急开口,李明冷眼看过去,长乐察觉李明的怒意,顿时也不敢再说什么,退下去,小声道,“是……”
李明烦躁挥了挥手,让人将长乐带了下去。
等长乐走后,李明看了三个年轻人一眼,抬手往裴文宣脑袋上一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马上就要成婚,你急什么急!”
裴文宣忙跪下道:“陛下息怒,微臣也是杨氏旧案中还有一些细节存惑想求证于公主……”
“细节?”李明看了看李蓉,又看了看裴文宣,最后道,“朕就且信了你,朕又不是什么老古板,你们婚事已定,想见面又不是不可以,这么光明正大过来,朕不同意吗?”
李明说这话,便是给裴文宣一个台阶,裴文宣忙道:“是微臣狭隘,陛下宽厚之君,悯臣如父,是微臣不解圣意,还请陛下责罚。”
裴文宣一通马屁拍得李明心中舒畅,李蓉鸡皮疙瘩都要掉了。李明摆了摆手,吩咐了人道:“行了,容卿同朕先走吧,这事儿让苏爱卿受罪,你们两可得好好谢谢他。”
“那是自然,”裴文宣向苏容卿行礼,“此番多谢苏兄。”
苏容卿神色平静回礼,李明看了还站在原地的李蓉和裴文宣一眼,犹豫片刻后:“算了,你们想说话就说说,多带些人,免得让人说了闲话。”
“是。恭送陛下/父皇。”裴文宣和李蓉一起行礼,李明挥了挥手,便带着苏容卿离开了去。
等一行人走后,裴文宣转头看向李蓉,他犹豫了片刻,终于道:“是随便走走,还是水榭里坐一坐?”
“水榭里坐吧,也折腾累了。”李蓉神色疲惫,裴文宣点头,离她半丈距离,抬手道:“殿下请。”
李蓉随着他的步子一起回了水榭,此刻已近午时,水榭中凉风徐徐,不知是风还是人,让李蓉放松许多。裴文宣让人上了茶具,在李蓉对面为她烹茶。
裴文宣今日没穿官服,只穿了一件蓝绸绣白梅外衫,头上用木簪半束发冠,他本生得清正,这么规矩往茶桌后一落座,垂着眼眸注视着手中茶具,神色沉静,姿态优雅雍容,合着茶香和隐约升腾而起的白烟,便有了几分如梦似幻的俊美仙气。
李蓉撑着头瞧着裴文宣,休息了片刻后才道:“裴大人如今看来正得盛宠,我父皇都愿意这么给你破规矩,我都有些嫉妒了。”
“萧平顺利坐上镇北将军的位置,刚打了胜仗。”裴文宣给李蓉分了茶,声音平淡,“你心悦于我,对我似是言听计从,而我立场看似在太子,实则在陛下。给我面子,可以麻痹太子,同时也能打磨我这把刀,”裴文宣吹着烫茶,“何乐而不为?”
“最重要还是裴大人拍马屁的功夫,活了大半辈子,果然大有长进,怪不得川儿后来都和你亲近些。”
裴文宣得了这话,顿住动作,片刻后,他淡道:“陛下亲近我,并非因我说好话,只是我懂陛下,而且,陛下不知你我关系,看在你面子上罢对我好些罢了。”
李蓉听裴文宣答得认真,突生几分烦躁,她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不说这么正经,你今个儿怎么了?”李蓉凑过去,端详着道,“看着不高兴的样子。”
裴文宣动作僵了僵,片刻后,他抬头笑了笑:“可能有些累吧,最近白天应付陛下,晚上还得去找以前的旧部,一个一个招揽过来,还得忙和你的婚事。”
“婚事不是礼部忙吗?你有什么好忙?”
“当然还要忙的,”裴文宣温和道,“宫里会派人过来教授宫中的一些礼仪还有照顾你的一些吩咐,太医也来了好几次,虽然都学过也耗不了多少时间,但也是事儿啊。”
听这话,李蓉用扇子遮住半张脸,低低笑出声来:“驸马不好当吧?”
裴文宣见李蓉笑得欢快,神色也软了下来:“还好,有经验。说说今天的事儿吧,”裴文宣低下头去,“长乐找你麻烦?”
“不入流的小手段,怕是柔妃拾掇的。本也懒得折腾,只是想清一下自个儿身边的人,顺便给长乐一个教训。”
“苏容卿怎么来了?”
裴文宣抿了口茶,李蓉也有些奇怪:“你说得也是,我也奇怪,长乐说是看到我的人给他信,那肯定是有人伪装成我给他信了。他那样聪明谨慎的人,能看不出是一个圈套?这么赶着上来做什么?”
“信呢?”
“这儿。”李蓉张开扇子,有些得意,“想不到吧?”
“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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