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问了,“似乎察觉了道体?就是说,只是怀疑还未确定是吗,只要没确定,想来也无妨……”
说话的自然是秦德浩。
秦德馨睨了他一眼,公正地说:“我说似乎,也不过是谨慎的说法,其实应该大差不离。那张厉,练气大圆满的修为,追了清清好长时间都没追上,虽说清清用了迅雷符,她本身的特异也是关键的一点,只要那张厉带点脑子,就不可能不多想。”
秦德明也终于坐不住了,铁青着脸望向秦德浩:“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吗,张厉知晓如此紧要的消息,这还能放他回去?”
秦德明又转身向老祖行了一礼,激动道:“老祖,张厉此人,必不能留啊!”
秦德浩不紧不慢地反驳:“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到底是你还是我?那张厉是张啸的儿子,张啸可是张家修为最高的老祖,你把他儿子杀了,张啸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秦家与张家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你要为了你女儿,将秦家逼到这个地步吗!”
秦德明哑然。坐在她旁边的秦如清垂眸,知道她爹不是说不过二叔,而是,二叔最后那句质问,太重了。
就相当于再说:你要为了你女儿置秦家于不顾吗?
爹身为族长,哪怕心里真这么想,也是绝对不能开口承认的。所以,他只能沉默。
倒是二长老在旁边说了一句公道话,他脾气最好,在秦家的立场十分中立。但是私心里,他其实十分喜欢清清这精怪丫头。
二长老说:“德浩啊,话也不能这么说,清清有上古青莲道体,又修成了先天大圆满之境,乃是秦家的筑基种子、金丹种子,乃至更进一步,再往上也不是不敢想啊!对秦家如此重要,怎么就能因为一个张厉,就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呢?”
二长老说得,也确实有道理。秦如清对秦家,着实非常重要,可以说是秦家未来的希望也不为过。
于是底下的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了起来。双方都各有其理由,并且这理由还十分有道理,这就僵持了下来。
就在议事厅声量逐渐变大之时,老祖屈指扣了扣桌面。笃笃笃,就这么敲了三下,所有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老祖姿态淡然,就这么说了一句:“其实我也认为,张厉该杀。”
什么!
秦德浩再不复之前的淡定,惊愕地望向老祖——老祖,竟然选择保下秦如清?
那鬼丫头有什么好!就因为一个道体吗!是,秦德浩承认,她确实天纵之资,可是,秦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厉害的小辈,三房的启荣不是也不错吗。何至于就要因为一个秦如清,和张家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呢!
底下人也是个个瞪大了眼睛。可以说,老祖下场站队这件事,比张厉本身该不该死还要叫他们惊讶!
老祖,之前不是从不插手族中事务的吗?
虽说之前老祖也参与族会,可是,她都是在上首静静地听着众人讨论,等他们讨论出个结果了,老祖再行决断。
可今日,老祖竟是在未商讨出结果之时,就直接表明了态度。这是,打定主意要保住秦如清的意思?
果然,老祖跟在后面开口:“秦如清天赋绝顶,有上古青莲道体,本就是金品资质,是我族未来崛起的希望,怎能因为一个张厉,便将她置于险境?不过……“老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困扰,“张厉若是真杀了,张家恐怕真要与我秦家结仇了。”
底下人心中一动,难道说,老祖不是站队?
她也确实在顾及张家?
结果老祖随意地理了理衣袖,勾起嘴角,轻描淡写道:“但我又一想,结仇又如何?张家有两位筑基,难道我秦家就没有了吗?我伤未好之前,也能拖住他家两位筑基,更何况现在有了寒冰之心,我的实力已经能恢复至巅峰。“
“张家,又何惧之有?”老祖就这么随意轻慢地扔下了这句话。
何惧之有?
是啊,何惧之有!!
众人眼前仿佛豁然一清,心中升起万丈豪情。
他们之前忍气吞声,那是因为老祖重伤,他们秦家实力不济,只能忍让。如今,家族逐渐富强,老祖的实力也渐渐恢复,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老祖又道:“而且,保下秦如清与利用张厉做筹码谋求利益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张厉是得死,但是,可以缓缓再死,死得有技巧一些,有方法一些……”
老祖徐徐说出她的计谋,众人的眼睛听得是连连发亮。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
说到最后,老祖笑望了秦如清一眼,竟然又添了一句:“此计,亦是秦如清所献。”
秦如清感受着秦家高层齐刷刷的目光,淡定地挺了挺背。
她可是没事就往老祖的闲影居请安。不过,请安当然不仅仅是请安啦:d
秦家高层敏锐地从老祖这简单的几句话中察觉到一些风向:
第一:老祖,似乎在逐渐回到秦家权利的中心。
曾经的老祖,虽然也是秦家最重要之人,秦家上下都敬仰崇敬她,可是,老祖因为带伤,已经许久不参与秦家事务,最多只是旁听、建议。久而久之,他们似乎也下意识地觉得,老祖不会管这些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们有时候甚至会忽略老祖的想法。
可今日,一切截然不同了。
老祖鲜明地表达了态度:我的实力即将恢复巅峰。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征询族人的意见,而是直接定下决断。
张厉,得死;秦如清,要保。
这是其一,其二,在今日的族会上,老祖从露面至今似乎就鲜明地传达出一个信息:
秦如清非常重要,其重要程度甚至不惜让秦家与张家结下死仇。
老祖,似乎在隐隐把秦如清推向一个相当高的地位。
她是天赋过人,可是,她还是一个小辈啊!她未来是会流光溢彩,只要成长起来,定会是族中顶梁柱的存在。
可,现在不是没到那时候嘛。
是什么让老祖违背常理,费如此大力气将秦如清推到堂前?难道,秦如清身上,除了道体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让老祖看重?
换句话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存在,比道体要让人着紧?为此,老祖不惜一改前态?
秦家高层个个都是人精子。均从老祖的态度中嗅到了不同凡响的味道。
在他们眼中,原本不过是个小辈的秦如清,现在已经不由得抬到了和他们等同的位置。甚至,原本不起眼的大房,在他们眼里,也开始变得神秘起来。
接下来,就像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测似的,老祖又说:“秦如清天赋绝顶,机敏过人,此番又为秦家献此绝计,以后,便给秦如清在议事厅中加个座儿吧!”
老祖没说,要不要给秦如清在议事厅中加个座儿,而是说,便给她加个座儿吧。
其中深意,怎不叫人深思啊!
而秦德明,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别的想头了,屁股微抬,目光紧迫地搜寻着周边的环境。
哪里有座?得赶紧给清清找个座儿!座儿有了,清清坐下来,这事就砸实了!
秦如清似乎早有准备。她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矮一截的小圆板凳上站起来,将之收起,然后再从储物袋中,哐地一下,搬出一
个巨大的座椅。
仔细瞧瞧,这座椅做工精美,雕花繁复,豁,还是梨花木的呢!
秦如清将座椅搭在秦德明的旁边,然后冲老祖一笑,朗声道:
“不用找了,老祖,清清自备座椅,这便就坐下了。”
于是,当真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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