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梁璎又收回了目光,她到底是没坳过清芷,带着金镯与玉佩出了玲珑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没什么逛街的心情了。两人便就此分开。
她坐上马车时,视线略过在劝她放宽心的清芷,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杜林芝。几年不见,女子与她的父亲越发地相似了,立在那里,便是一身傲骨。
不期然地,梁璎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挑剔的目光将自己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
“你就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妃?也不怎么样嘛。听说你是个孤儿,皇上要让你认我父亲为义父。”
“我可告诉你,我爹的义女,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思绪收回,梁璎放下了轿帘。
她其实并不喜欢见到这些故人,回忆起这些旧事,因为不可避免地,她同时也会回忆起,那个一厢情愿把他们当作家人、拼命讨好他们的自己。
梁璎闭上眼睛,她抚摸着手腕上的金镯,在经历了真正的家人亲情后,她对着那个曾经的自己评价了一句。
真是傻透了。
一直到梁璎的马车没了踪影了,周清芷一回头,却见那位杜小姐还站在那里,目光定定看着堂嫂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小姐。”她出于礼貌过去又感谢了一次。对方这次只是冷淡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清芷还是回去的路上才突然想起来,先前有一次杜小姐主动跟自己搭话,像是问了堂嫂来着。
“她现在过得好吗?”
清芷回忆着她问这话的神情,以及听到自己说堂嫂很好后,落寞又欣慰的眼神。
“那就好。”她当时,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吧?
那她与堂嫂,原本就是相识的吗?
可是为什么方才堂嫂没有与她搭话呢?
是关系不好么?
周淮林已经在宫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他旁边站着的,都是跟他一样,等着进宫述职的地方官员。
有三三两两认识的凑在一起互相攀谈。
只有周淮林,独自一人地立在另一边。
他面相凶,又独来独往地惯了,便是有与他相识的,也不会主动来搭话。
但是不可避免地,他能听到旁人们的议论。
“今年怕是又见不到皇上了吧?”
“可不是,已经好几年了吧?也不知道怎么的,皇上如此勤政爱民,但怎么不让我等面圣述职?”
周淮林的目光微微一闪。
众人正说着,突见一辆马车驶来,他们下意识分立两侧,眼睁睁看着那马车,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驶进了宫门。
待马车行驶得远了,大家才重新开始议论纷纷。
“那是谁家的马车?怎的还能过宫门?”
不怪他们惊讶,这一般臣子的马车,依着祖制,都是要在这里停下的。
有知情人直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可是薛家的马车。皇上特许的。”
说起薛家,大家便心照不宣地沉默了。谁不知道如今薛家在朝堂上的风头无两,哪里是他们能随意议论的。也有聪明之人,眼中闪过深思。
树大招风,这薛家是真的不懂吗?
御书房里,小太监突然来报,说是薛家的六小姐求见。
薛家六小姐与皇后娘娘乃一母同胞的姐妹,平日里深得皇上与皇后的喜爱,像这样直接找上来皇上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的。
魏琰放下手中的奏折,刚说了一句宣,便见着皇后的妹妹,哭得梨花带雨似得进来了,嘴里还哭喊着:“姐夫!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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