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很大,暴雪从黑暗的尽头沸沸扬扬而下,密不透风地覆盖这座城。
他们的衣服纠缠在这场混乱里,拥抱接吻撕咬。他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咬住了他的手臂。他亲吻她的后颈,她撑着非要爬起来打他。不知道哪一步做对了,突然卡入令人头皮发麻的紧密中,随着厮打的惯性持续深陷,又疼又麻。
她尖叫着骂他,“孟庭深,你妈的!等我起来杀了你!”
他俯身义无反顾,杀呗。
又不是没杀过。
搅黄她的初恋,她拎着棒球棍追到他家把他往死里打。再久远一点,他们一起去学散打,她学会的第一招是把他过肩摔在地上,压着他的脖子掐他。他们三岁认识,纠缠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回。
酒精纵容了本能渴望,不用思考开始结束的麻烦。没有人际关系的考量,没有处处束缚的规则。
不用克制,不用压抑。
理智如孟庭深也沦为了欲望的载体,过去很多天了,崩塌的理智没有回归,反而滑向了更深的深渊。
他想跟她结婚,不计成本。
“不办婚礼,不在公司公开我们的关系。应付父母,无性,将来我们有喜欢的人,随时离婚。”沈南柯冷酷无情地宣布着她的条件,“其他的我想到再补充,暂时只有这些。”
“无性?”孟庭深掀起稠密漆黑的睫毛,缓慢看向沈南柯,“技术与经验挂钩——”
“这是想要性?”沈南柯找到了停车位,她开始倒车,语调里带着讥讽,“孟总为什么会在这种低级愚蠢的行为里取得快乐?我很费解。”
孟庭深:“……”
“可以,无性。”孟庭深严整地拉好外套拉链,穿戴整齐,长腿微敞着往后一靠。冷冽下颌上扬,表情恢复冰冷,“我没有异议。”他停顿了一下,道,“我需要补充条件,你不跟我做,也不能跟任何人做。婚姻期间双方不得出轨,出轨方净身出户。”
这点沈南柯跟他意见一致,她也丢不起那个脸,“没问题,维护双方脸面。”
“不可以跟异性有边缘性行为。”
那不是和出轨一个性质?沈南柯停好车拉手刹解开安全带,把装着林韵证件的袋子递给孟庭深,“可以。”
“不能跟前男友见面。”孟庭深抬手接住袋子,稠密睫毛下眸子沉而冷冽,他注视着沈南柯,字句清晰,“非要见面,我得在场。”
地下停车场昏暗,阅读灯熄灭,寂静的密闭空间,他们近在咫尺。沈南柯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力度,她迎着他极具压迫性的目光,松手,“你这么关注周赫阳的行为,会让人误会你在乎的其实是他。”
“你——”孟庭深一句脏话生生被教养摁回去了,克制着脾气,“沈南柯,你很欠打。”
“五年前就死掉埋土里的人,没完没了。”沈南柯推开车门下去,关上车门,把车钥匙扔给另一边走来的孟庭深,见他手指骨关节上的伤已经变成了很浅的褐色,生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你的手不会是揍他伤的吧?”
孟庭深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把车钥匙装进裤兜,垂着眼睫往电梯口走,“他不该揍吗?”
“真是?”沈南柯顿时来了兴趣,一下子笑出声,“你打了周赫阳?”
孟庭深步伐凛冽直往电梯口走,面色冷沉。
沈南柯追上他,戳了下他的后腰,“采访下,从不打架的孟先生,第一次做你看不起的事是什么感受?”
孟庭深猛然转身长腿一横抵着沈南柯的腿便压向了电梯壁,理智让他在最后一刻把手垫着沈南柯的脊背,手背重重撞上电梯壁,疼让他清醒恢复理智。他的膝盖抵着沈南柯的腿,近在咫尺,呼吸都纠缠到了一起。沈南柯清冷漂亮的眼睛里闪过震惊,他的身体瞬间绷紧,下一刻,沈南柯的膝盖狠狠顶来。
他往后撤开,保持着冷静单手插兜站直,“你这脾气,怎么忍住不打他的?”
“我不做不体面的事。”沈南柯整理衣服,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孟庭深落在她背上的触感似乎还在,他的手掌有力,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她用孟庭深的话攻击回去,“打架高成本低收益,不符合我的价值观。”
电梯升到一楼,人群涌入,孟庭深往后退,跟沈南柯并排站在电梯最后面。
打别人不体面成本高,打他体面成本低?
沈南柯抱臂靠在电梯壁,两个人太近了,她闻到孟庭深身上味道清冷干净,类似宝格丽的大吉岭茶,“几年没见,你变化倒是挺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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