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岸的河滩上,等候着乘渡船过河。小梁王特意陪同着范小姐一起过河。明前跟他客气地打过招呼,就平静地转头眺望着波涛滚滚的大河。
旁边的雨前望着一身黑锦袍束金带,姿容秀丽的小藩王,心头热切,脚步也慢慢地移到了他身旁。这么一位位高权重,英俊昂贵的小藩王,整个车队的女子和附近州县的官夫人小姐们都倾慕不已,都想与他多亲近亲近。偏偏的只有明前在拿乔,摆起了架子。雨前又是心焦又是愤恨。
她目光火辣地望着小梁王,正好梁王也无意中望过来,向她微笑了。她立时抓住了机会走前两步,鼓起勇气对梁王道:“梁王殿下,这条河怎么这么浑浊,水流又凶猛?像一条又大又黑的大漩涡似的。难道里面有妖怪吗?”
梁王的眼神在她脸上一转,温和地笑了:“河水混浊,是大河夹带了很多上流的泥沙,顺流而下,把清水都染黄了。我们是往上游方向走的,过些日子就能看到清彻的河水了。”
雨前美丽的大眼睛忽闪着,娇艳如花的脸红了。她害羞地说:“多谢殿下的指点。您知道的真多。嗯,我从小就有些怕水,看到这种大河就会怕掉下去没命了。”
梁王也笑了,乌黑的眼珠紧勾勾地看着她,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笑得很魅惑:“在我们北方,水不多,很少有这么浩大的水流的。仅有的江河水流也是供人蓄饮用和浇灌粮食的,很珍贵,一点也不能浪费。哪儿还有多余的水能让人掉下去没命呢。你不必担心。”
雨前笑靥如花,拍拍胸脯娇憨地笑了:“多谢殿下宽慰。我明白了。我小时候一向怕水,母亲和姐姐还经常笑话我呢。我真是太没见识了。”
梁王不在意地挥挥手,笑吟吟地转回身,走回到明前旁边。明前眺望着大河,仿佛没听到他们的交谈。梁王向她真心诚意地一笑,俊脸英俊,眼光温暖,似乎是想让她放心。明前坦然领会了。大庭广众之下,小藩王偶尔跟范小姐的丫环调笑两句是体恤下人,关怀她们。说多了就是孟浪轻浮了。他向来懂分寸守规矩,好一个知情识趣的藩王啊。
明前也含笑与藩王寒暄了。李氏的脸色有些不好了,等雨前回到人群后,便拉着她走到了背人地方,小声地训斥她不准她再去找梁王说话了。雨前面上恭顺,心里恼怒,是梁王先跟她微笑的,她可没有勾引梁王。她们这么怕她跟他搭话才是心里有鬼呢!
梁王慢慢地踱到了车队的另一头,瞥见小天师张灵妙正站在凤辇外巴结益阳公主。他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跟公主聊了两句,就侧过身子,悄声地冷冰冰道:“小天师,你是不是忘了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张灵妙微奇:“殿下指的是什么事?我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叫雨前的丫环是怎么回事?”
“她啊?”张灵妙窃笑了:“很简单啊,她暗恋上了殿下呗。殿下这般英明神武英俊无双,像宋玉潘安般的美男子,是个女人都会神魂颠倒吧。那个有三分姿色的小丫环当然也想攀龙附凤啊,她在勾搭你啊,殿下。你不是也在使‘美男计’吗?这种勾搭吊膀子之事就别问小臣了。”
梁王不悦地看他一眼:“混帐,我说的是她的话中话……”
张灵妙眼睛转动:“唔……这个……咦,崔同知去找范小姐说话了,殿下。”
梁王立刻甩开他,转过身向范小姐情意绵绵地笑了下,又溜达着踱过去了。张灵妙暗中擦了把汗,心里直抽冷气。妈/的!这个车队已经乱得像团麻了,火花四溅,杀气纵横,到处都是要人命的明刀暗枪。雨前姑娘你就别再添乱了吧!再乱下去,谁知道还会惹出什么天大的蒌子啊。
该死,事太多,他居然忘了还有明前和雨前这个未解开的真假相女之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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