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人带领他们观览泰岭大山的风光。
小梁王也邀请了明前去散步。明前答应了,带着丫环随他去镇子附近游玩。小镇依山而建,房屋如阶梯般的比邻,很是新奇壮观。人们沿着山路一边上山,一面观赏着各种屋舍山谷。
天空睛朗,带着雨后的凉意,小梁王和明前带着丫环走在前,刘静臣和王芝陪伴在后,人们慢慢地散步。满山葱绿,流水潺潺,他们看到了小镇的街道旁和附近山林都长满了野果树,结满了各种野桃野杏和野桑椹果子时。明前禁不住眼前一亮,没想到在镇子上见到这么多野果。
梁王昂首阔步地走在前方,穿着不起眼的土褐长袍,人却英俊夺目,在镇子上如鹤立鸡群一般。他好像猜到了明前的想法,指着一片片野树笑了:“没想到这些在路边山边随便长的野树,也能结出这么大的果子。这是什么?”他指着是一种树皮是土褐色,结的果像一个个紫红大葡萄的高大野树。
明前认得,脱口说道:“这叫做‘小香枣’树,结的枣可好吃了。边上的是个毛桃树,还有笑口梨,野山楂,山樱桃树和野桑椹树等等……这里的野果树真多,这些树都很好活,只要一片土地和阳光就能长得很茁壮。”
她喜出望外地走到道边,摘了一枚青涩的毛桃果,仔细看着:“不行,这个山桃树的品种不好,不很甜。一般人都不爱吃。可是它们长在道边,经历了风吹日晒和人们砍伐,也是一种根基最深最健康的树。可以嫁接的。明年春天,不用移果树,只要拿一些好品种的水蜜桃枝条,嫁结过来,再招来专门的蜂群来传粉,好好地剪去多余的旁枝,留下主要的枝干和果子,还要记得驱虫,过了两年它就能结出跟水蜜桃一样又大又甜的桃子。我在乡下时还会嫁结山桃树呢。”
小梁王和两名随从听呆了。梁王手里掂着个青山桃,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又看看山桃,眼光有点深邃。他微微皱起眉。
明前又依恋地看了几眼野果树,才回过神。吃惊地道歉说:“我有些走神了,我在胡说……”
“无妨。”梁王朱原显脸色平静,深深地看她一眼:“你好像很熟悉农家生活。你喜欢那种生活吗?”
明前的眼睛瞳孔一缩,嘴角微抿。暗说不好,她提着心思索了下才回答:“小时候在乡下过惯了那种日子,对农活也懂一些。失礼了。”她垂下眼光,轻声道歉:“今天偶然看到了野树就发了些感慨。我,以后不会乱说了。”
“不,没有什么。”小梁王一身褐衣,头发用发带束着,像个普通的城镇青年。但他身材高大面目瑞丽,一身不凡的潇洒气度。惹得路过的山民农妇都偷偷望他。他站在她身旁满脸郑重,眼里含着一种莫明意味,像有些同情也有些难过:“你不忘本,这是好事啊。人不能得了富贵就忘了幼年的生活。对了,如果有机会,你还愿意回到乡野山村生活吗?”
当然愿意!明前几乎冲口而出。这些年来她经常做一些回到大龙湾老家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梦。梦中唏嘘不已,醒过来还会黯然好久。但是,她立刻压住了心头悸动,她不能回去,她现在生活里最重要的是京城的父亲和北疆的藩王了,她得救父亲嫁梁王,她不能回头了!
小梁王面孔慎重地等着她回答。
明前的脸上露出了恭谨客气的微笑。感激地看他一眼,转头望望大片的野树红果,轻声说:“多谢梁王夸奖。人的一生就有如各种花和树。有些人天生便是顶天立地的树,扎根大地,支撑天地。有些人却如飞逝的浮萍或依附树生长的藤蔓,飞到哪里就生长在哪里,或者依附着身旁大树才会生长得很好。明前,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与未来,只想做个好好的浮萍或藤蔓,飞到远方就扎根在大地或依附大树生活下去。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本份,安安静静地仰望着大树就好了。”
雨后的天空湛蓝,风送过来了草木泥土的清香。小梁王的脸色沉静眼光深沉,他懂她的意思了。他的眼睛闪着微光,侧过身体也望着远方的野树:“可是,如果浮萍藤蔓有了更好更适合栖息的土地和树,或者说是更合适的人。比如说心意相通的人,有生死交情的人。它会不会抛开原来的打算,再另外选择一块土地和树?也许原来的树不够高大,不够心意相通,也没有什么交情。她会不会后悔并选择了别的生活?”
明前的心微跳。梁王还是心存疑窦了。他是个骄傲的藩王,不屑重提旧事。但芥蒂还存在心中。他终究还不是城府老练的亲王,内心还有一分天真就憋不住问了。这是好事,如果他沉事进心永不相问,他们就真的完了。那么她该怎么回答呢?一是直接推脱不承认是她;另一种是开诚布公地承认是她。两种都是脚踏悬崖,他都不会轻信。明前有些恍惚了。
她轻轻地抬头看他。手捧着青山果,声音在山明水秀的山边路途上撤得很远,看着他一字字道:“她不会后悔。一个人总是要选择什么放弃什么的,有些人选心意相通,选生死交情。而我只想选择‘仁义守信’。守信,遵守信用,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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