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额外宠爱过,不知道怎么回报旁人的宠爱与关怀。她没有撒娇娇嗔的少女情怀。
益阳公主坐在对面席位上,神态自如地谈笑着。心里却愤怒得要爆了。那个死丫头坐在俊秀无比的藩王身旁,一双眼睛还在崔悯身上打着转,盯着崔悯的样子像个哀怨的狐狸精。使她更惊骇的是,崔悯居然也是一幅心不在焉的神情。他保持着礼仪,不抬眉眼,没有去看梁王和未来王妃。但那种心神不定的情绪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崔悯在“魂不守舍”!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益阳公主手捧着金杯,在这个微醺的夏夜夜晚却冷得全身打颤。她与他青梅竹马地长大,却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心神不守过,这么的“心驰神摇惆怅郁结”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种可怕的想法浮上心头,刺激得她汗湿脊背,嘴唇都快冻僵了。她七岁时就一见钟情的男人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心神不宁……
该死的范明前。她已经跟她的未婚夫会合了,为什么还虎视耽耽地看着她的男人?还想用各种手段勾引他。她真的想死吗?
明前哪儿想到公主想得这么偏了。此刻已经收敛心神,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梁王身上。她心里暗暗叫苦。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出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模样来讨好小藩王的。人的性情不一致,她是个拘谨敦厚心怀大气的女子,不是养妹雨前那种娇憨爱娇爱撒娇的妩媚小美人。而男人通常会喜欢后一种活泼娇俏爱撒娇的女孩子的。他不会喜欢她。
明前暗自忧愁,怎么办呢?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梁王会爱上她,还不如寄托在梁王会遵守婚约娶她。他是个守规矩要面子要做北疆之王的君王,他不可能当着天下人的面撕毁婚约的。他与荀七公子不同,不会与她探讨心灵上的“圈子”,不会跟她有默契,但他是位循规蹈矩的王候,恪守礼仪,精明果绝,深知一位藩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他会信守婚约的。
白天,明前回避了他的提问,说不定已经得罪了他。明前又把整件事的前后细想了一遍,终于下了个决定。人到何时都需要冒险的,她也就当做冒一回风险吧。不管他是个规矩精明的王候,还是在凤凰林诈赌的狂妄少年,还是为她正名的击鼓示威的刚强青年,都不要想太多了。她必须当机立断得做个决定,小藩王不会给她太多机会的。
人与人相处也是一种机缘和争锋。她得赢得他,使他遵守承诺。如果失败就再没有机会了。至于爱情,明前悲凉地想,她这一生一世都没有机会得到它了。
小梁王昂然地坐在席位上,注视着前方的歌舞,很高大,镇定,平静。仿佛胸有沟壑腹藏万像。天空中一轮皓月把亭台楼阁都笼罩上了一层薄雾,眼前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身旁的萤火虫围着繁花翩翩飞舞着。他们隐身在半明半暗的夜宴中,夜晚使得一切都变得温柔美好。
明前笔直地抬着头,对藩王道:“梁王殿下,我要向你道歉。”
小梁王微觉惊讶地扭过头,看着右侧的明前。眼珠黑漆漆的,声音很低沉有力:“范小姐为什么要道歉?”
明前微侧着身,强迫自己抬着脸注视着他的脸。做为闺阁少女有些不好直接看男人的脸,但她觉得道歉时看对方的眼睛才是最真诚的。明前的黑眸闪着光,脸上带着慎重,在悠扬的丝竹乐曲声中,一字字地道:“为我幼年时曾经被劫匪拐走,并在劫匪家生活了五年的这种大祸事,向梁王殿下道歉。幼年时,因我父女二人不谨慎,造成了自己身陷囹圄。使范家的声名损坏,也使有姻亲关系的梁王家族遭人非议。使我们两家人都成了大明的奇闻笑话。这全是我父女二人的错。我必须要向小梁王殿下和梁亲王道歉。”
小梁王的脸色猛得变得正式了,眼眸慎重,面色阴睛不定。他好像被明前的直言不诲惊住了,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太小心谨慎了。”
明前心里微沉,垂下眼睛不再去看小梁王的表情。这位边疆藩王的想法和说法都很公式化,不是她短短时间能揣摩透的。如果猜错了还会自乱阵角,还不如不猜。只说出自己的意见。
她垂下眼帘,攥着拳头,看着自己的长袖,柔声细气地说:“但因为我们父女的不谨慎,造成了名崩誉毁,还牵连到了北疆藩王却是不争的事实。这种后果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我们错了就是错了。家父和我每次谈起此事来都极为愧疚,都恨不得亲自到北疆甘陕州向梁亲王千岁道歉,中断了这门亲事……”
明前说完,停顿了下,给了小梁王说话的机会。她的心砰砰乱跳,全身蓄力,努力侧耳倾听着对方的回话。如果此时小梁王顺水推舟地说,即有此意为什么不禀明父亲来甘陕州退婚呢?她就真的无路可走了!一瞬间她的心在加速狂跳,气息有些紊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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