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好,用门闩拴住。
苏梨看正屋的灯已经灭了,忽然问:“你四哥回来没有?”
秦双双摇摇头,“一直没看到呢,饭都给送到炭窑那边了,指不定晚上又要在那儿过夜。”
苏梨就没有多问,叮嘱她早点休息。
两人分别回来自己的房间,在黑暗的角落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探了出来。
秦老夫人气鼓鼓的回到房中,一巴掌把躺在床上的秦老爷子呼起来。
“哎呦,你这是干嘛?!”
秦老爷子睁开眼,捂着自己的老腰。上了年纪,他的腰本来就不太好,昨日在路上颠簸了一路,跟要断了一样,现在被秦老夫人这么一打更是了不得了。
“别睡了,你知道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什么吗?”秦老夫人想想心里火气都压不住。
“什么啊?”秦老爷子只觉得现在天大的事情都不能影响他睡觉。
“我刚才看那个叫苏梨的孙媳回来,好家伙,四个官兵护送着,还给她一块什么能进府衙的令牌,老根和桂兰就是骗咱们的,他们肯定认识知府。就算他们不认识,那个叫苏梨的也认识!他们就是不想救咱们正兴和正福!”
秦老爷子震惊。
“啊,不会吧。”
他比秦老夫人头脑清醒一些,虽然很遗憾秦老根和田桂兰说的没法救人,却也理解是自家儿子做错了事情被发现,而且那么大的罪名确实不好遮掩。
“有什么不会的,我亲耳听到的,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我还没有老眼昏花,我耳朵好用着呢。”
秦老夫人喷道:“等着吧,明儿我一定要好好问清楚。”
-
这两日家里事儿多,田桂兰睡得都少,几乎天刚朦朦亮人就清醒了。
她照常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烧水,路过正屋的时候隐约看到正屋里坐着个人,黑糊糊的,把她吓了一跳。
田桂兰还以为是自己刚睡醒,脑子不清醒,使劲儿眨了眨眼睛,那个人还在那儿坐着,身影有些眼熟。
“娘?”她有些难以置信,这一大早的秦老夫人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秦老夫人沉着一张脸,眼下乌青,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好似在这儿待了一整夜。
“你过来。”她声音冷硬。
田桂兰听着有种不好的预感,沉默半晌还是走个过去。
“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是床睡得不舒服吗?”
谁知秦老夫人斜着一双尖细的眼,“你昨儿个说家里实在救不了正兴和正福,那孙知府也要高升去京城做官管不着咱们临安的事儿,我和你爹还真信了,想不到原来你竟还是骗我们的。”
田桂兰皱起眉毛,“娘,你何出此言?我们确实无能为力。”
秦老夫人出声呵斥,伸出四个手指头。
“胡说八道,我昨晚上起夜,看见苏梨从外头回来,有四个官兵护送,还恭恭敬敬地给了他府衙的令牌,声称只要她想去,就可以随时去玩。那找知府求情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田桂兰昨晚听到了苏梨回来的动静,时间也不晚,知道苏梨回来后自己就放心的睡着了,确实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此刻脑子懵了懵。
啥玩意儿?
阿梨又得到一块令牌?
这咋……得令牌的速度比他们解释的速度还要快呢。
“这个事儿我们确实不知情,得喊阿梨过来问问,等阿梨睡醒吧。”
“我还要等她睡醒?你现在就去把她给我喊过来问!”秦老夫人两眼冒火。
她都等了一夜,现在还要她等着,开什么玩笑呢?
“那不行!”田桂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十分干脆利落。
“我家阿梨平日很忙,也很辛苦,晚上回得那么晚,早晨自然要让她睡个好觉,睡到自然醒。”
秦老夫人眉毛都气得竖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让我等着她吗?”
她万万没想到,昨日看起来还挺好拿捏,一直耐着性子安慰她和秦老爷子的田桂兰,竟然会因为一个小辈拒绝的斩钉截铁,甚至让她等着。
那个苏梨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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