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溪刚带上的校牌。
“你干什么?”
谢忱则跳过她问题,也没追究她刚才的逾矩,问:“就是来补这个?”
林惟溪迅速捉住了那个字眼,她警觉:“你怎么知道?”
谢忱则笑笑,收回手:“没什么,想起来刚刚见到了。”
淋惟溪直觉他还有后话。
果不其然。
谢忱则没再管她蹭伞,手臂移到林惟溪单薄的后背带着她走了两步,轻描淡写:“刚刚,地上看到了。”
林惟溪仰头皱眉:“你…”
“想问我怎么不帮你捡?”谢忱则猜中她要说的话。
雨幕中,他的神情看起来很疏离。
“踩碎了。”
林惟溪一顿。
谢忱则垂着头,看着地上一圈圈涟漪,手撑着伞也懒得动,一直保持着她闯进来时那个歪斜的状态。
伞真挺小的。
雨吹进来,他湿了半面身子,只是被伞罩着的林惟溪浑然不觉。
林惟溪看他,声音带着明显的怒:“你怎么这样啊。”
谢忱则被怪得莫名其妙,他想了秒,反应刚才的话有歧义。
林惟溪是真的觉得这个人很讨厌,从第一眼开始他身上就充斥着一种倨傲冷漠的破坏感,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冷冷地看着你,都会有很强的攻击性。
“谢忱则,你真是烦死了。”
她声音低下来。
谢忱则瞥她。
他的视线中,林惟溪深吸一口气,少女好像在隐忍什么:“有没有说过你这个人其实也很没劲。”
“没。”
“那现在有了。”
谢忱则眉骨微抬。
林惟溪沉默几秒,几次三番的相遇已经到了她忍耐的临界点。
“谢忱则,你看清楚校牌上的名字了吗?”
“怎么。”
教学楼到了,林惟溪毫不犹豫地逃出雨伞范围,迈上台阶,她回头,与身后的人平视。
皮囊上等家境也好,唯独那双眼才透着真实的冷漠。
既然他倨傲在上目中无人,顺风顺水肆无忌惮。
“玩场游戏吧。”
谢忱则独身站在雨中,撑着一把医院外面二十块钱买的劣质黑伞,好像第一次听这个词,眼皮压着薄薄的褶,喉结滚了滚。
他没说话,盯着林惟溪。
然后听见她说。
“现在开始了。”
-
十三班。
和往常一样,纪律最差的一个教室,老师出去接电话了,里面说话声逐渐放肆,像个小型游戏厅。
谢忱则把伞扔教室外,扣着肩膀意兴阑珊地走进教室。
他位置在最后一个,靠墙。
人刚坐下,旁边一个胖子就探过头:“则哥,你去捞鱼了啊。”
谢忱则:?
胖子手捏了捏他湿透的衣袖,啧啧啧的:“硬淋过来的啊。”
“你觉得呢。”他无语。
胖子就觉得他说对了。
“你病好了吗就这么野,兄弟还等着你带我们跟八班那群傻逼干一干呢。”
这球都约了一周了,偏偏破雨下个没完。
谢忱则语气淡淡:“急什么。”
“倒也不是。”胖子挠挠头,不是很了解这哥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人刚来,但处事风格已经能看出是个不好弄的。
谢忱则扯了扯唇角。
打球有什么意思,他今儿碰上更好玩的了。
他竟然被当鱼钓了。
想起校门口不知被谁踩碎的校牌碎片和雨幕中飘渺的身影。谢忱则拽了拽黏在锁骨皮肤的潮湿领口,嗤一声。
还能怎么样。
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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