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少爷在大当家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此时一点都不怕时有凤,也更加崇敬浑身腱子肉的霍刃了。
牛小蛋斜眼道,“老大?我就是年纪最大,你有什么事情?”
小柿子插嘴道,“你咋这么笨呢,夫人说是你们中间都听谁的。”
牛小蛋见小软蛋敢凶他,刚扬起眉头,时有凤晃了晃手里的鸡蛋。
他的目光霎时被时有凤吸引,自然不会说是听别人的,只想冒充一回老大骗的几个馒头吃吃。
时有凤又给他一个馒头,却说道,“既然你是老大,那明天你带着小兄弟们一起来找我,我有事情讲。”
牛小蛋嘴里塞着馒头拧眉,“凭什么听你的?”
时有凤端起小少爷架子,刚准备开口说话,小柿子挺了挺胸膛,大声道,“就凭有奶就是娘!”
时有凤:……
他不经想起大黑熊说的,他到底养了几个好大儿。
大黑熊真的有时候喜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时有凤三人回去的路上,小柿子忧愁着眉头。
因为他知道牛小蛋压根不是他们七个人中的老大啊,心疼时有凤白白浪费了两个馒头。
时有凤道,“这正好啊,牛小蛋跑回去他们窝里斗,最后谁是老大还不是取决于我。”
第一步,分而化之,逐一击破。
这是他爹爹以前经常给他讲小故事里的方法,他此时用到孩子们身上,心里升起了一股实践检验的期待。
回去的路上,时有凤看了眼春天的乡间,短暂的抛却杂思,沉浸在绿野山色中。
不过,田间怎么多是妇孺哥儿在劳作。
就连浣青都换了短打粗布,撅着屁股翘着嘴在地里扯杂草。
浣青没干两下就撑着腰杆歇气,生怕出的汗珠模糊了脸上的粉黛,时不时得翘着手腕擦着额头。
一会儿,又叉着腰指使他身边的哥儿干活,摆明是要把自己的那块地分给那奴仆做。
浣青此时看到桃花树下锦衣华服的时有凤,像是小少爷乡间踏青一般闲情逸致,顿时面色难堪的很。
凭什么都要干活,就这个小少爷带着两个仆从不用?
大当家不是说只要张嘴吃饭就要干活吗。
浣青几步跨出地里,撑着双手将时有凤三人拦在了路上。
“你当自己还是时府小少爷啊,来了这里人人都要干活!”
时有凤有些摸不着头脑,没人给他说要干活。
他记得刘柳说的,一味的缩着只会让人更好的拿捏欺负他。
“我本来就是时府小少爷,凭什么我要干活?”
浣青见不得时有凤每次都无辜又茫然、娇气又矜贵的样子,显得他就粗鄙。
他伸手指着时有凤,但刚伸出来瞥见自己白皙的手指生了肉刺,指甲缝隙里沾染了污垢。
霎时,见不得天光似的缩回手。
他羞恼更加口无遮拦道,“你不过是霍大哥一时新鲜的玩物,上过霍大哥床的哥儿女人你当还少吗!”
“别以为你仗着一张狐媚脸,夜里伺候霍大哥了,白天就能不干活。”
时有凤气的脸色涨红。
从未有过的怒意从心底腾升,一贯软绵的手臂像是汇聚了千斤之力。
冷不丁的抬手就是一巴掌。
浣青完全被打懵了。
他捂着脸,没想到这不谙世事又软弱的小少爷居然敢打他!
浣青霎时要发疯。
但一抬头,小少爷那眼泪吧嗒吧嗒自己掉成了串。
浣青:……
“该哭的人不是我?!”
“可是我手疼啊。”
浣青一脸我没听错的怀疑耳朵。
时有凤睁着雾气湿濡的眼睛,真诚自证道,“我没骗你嘛,你看看手心都红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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