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很争气的板着脸,僵硬的跨进了聚义堂。
一土匪见状乜斜着眼,伸出了腿拦住时有凤的去路。
时有凤捏着手心,转身绕一旁走。
结果对面也伸出了腿,拦住了去路,虎视眈眈两眼精光的看着他。
“叫声好哥哥就放小少爷过去。”一土匪猥琐的摸着下巴道。
时有凤心跳加速,手心出了细汗,他叫不出来这恶心的称呼,但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刚扭头准备回去,身后又被一个土匪堵住,三面都是大高的土匪,阴影里凶恶的气息刺地时有凤脖子发寒。
时有凤急地快哭了。
这时,三面围堵的土匪们,其中有一个让出了路,时有凤见状就要朝那边跑去。
而刚刚让路那个土匪作势又堵了回去,嬉笑得意道,“瞧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就在那土匪张开双手捉时有凤时,背后飞来一脚,人飞出了院子。时有凤神色惊恐,脚步急急停下却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脚。
整个脸往前面山一样的男人撞去。
他的鼻子、他的额头、他的下巴都会好痛的!
时有凤眼泪扑簌簌的流。
“哭什么,不是扶着你了。”
时有凤抬头,发现肩膀被人捏着,脸和那坚硬的胸口还有一掌距离。
胸口粗布衣襟随意的敞着,健硕的小麦色胸肌就么跳进时有凤的眼里,面红耳赤仰头看男人,发现是大黑熊。
满脸胡子的大黑熊霎时面容可亲了。
不过,时有凤随即被吓得肩膀一抖。
“好哥哥们,要不我陪你们玩玩?”
霍刃随即变脸,厉声呵斥,“活得不耐烦了?”
“蜈蚣成精满地找腿玩?”
“今后我看一次砍一次。”
刚刚还恶劣的土匪们,一个个瞬间老实了。
他们确实不是吓大的,但这个屠夫肯定来真的。
霍刃目光扫去,都缩着粗脖子,叫时有凤进去吃饭。
时有凤松了口气,最后牛魔王收了蜈蚣精,他挑了个位置板板正正的坐下。
小少爷倒是会挑,挑在关公神像下的位置,难道还痴想土匪欺辱他的时候关公显灵?
霍刃一边腹议一边跟着他坐下了。
八仙桌两人挨着直角坐。
金刀阔马的坐姿,霍刃撸起粗布袖口,那胳膊、那肌肉比时有凤见过的马腿还要粗壮厚亮。
可怕的绝对力量和雄性强烈的气息让时有凤如芒在背。
他目不斜视,只桌底下的脚尖悄悄的并拢,一点点朝外挪了挪。
霍刃斜了一眼。
时有凤被定住。
霍刃见小少爷一个双腿斜并拢的坐姿,肩膀直挺挺的,真当大家闺秀来养的?
娘里娘气的。
霍刃见小少爷快把嘴抿破了,周围土匪的视线如有实质,板着脸扭头扫去,咳嗽了下。
视线退避消散,余光中小少爷松了口气,霍刃微翘着嘴角。
原来是怕土匪们。
可等霍刃回头时,小少爷又一点点往长凳子外挪。
怕狼怕虎似的,离他越来越远。
霍刃霎时冷眼旁观。
他拿起桌上的竹筷,夹着花生米,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丢,石子似的咯嘣咯嘣的,咀嚼得粉碎。
时有凤没看霍刃,可余光中那排森森有力的白牙,像是一口口的咬着他心脏,噗通噗通的惊跳。
时有凤往长凳一边挪动的更快了。
惊慌心跳中,时有凤本能地想远离身边这个凶悍的土匪头子,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他所有的精力视线都忐忑悄摸地观察着大黑熊的神情。
忽的,大黑熊扯着嘴角笑了下。
不待时有凤明白缘由,下一刻长凳翻翘,失重感袭来吓得他面色苍白。
但长凳将翻未翻,一条大腿踩在了长凳边角上,哐当一声,脚蹬重重落地面形成一个斜斜翘板,长凳另一端的时有凤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
砰的一声。
随即香软入怀。
青丝拂耳酥酥麻麻的,短暂的淡淡香气过后,是衣料上劣质浓烈的香料气味。
霍刃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霍刃低头,只见小少爷捂着撞红的鼻尖,眼泪汪汪又惶惶不安地望着他。
桃花眼、芙蓉面,只盼夜夜君来有人怜。
从前听土匪们唱的荤曲儿兀自在耳边响起,霍刃嘴里咀嚼的动作一顿,看戏的眼神忽的意味不明幽暗深远。
松开扶着小少爷的肩膀,“自己坐稳不会?”
肩膀的刺痛生疼终于松开了他,可疼痛还一圈圈的沿着皮表钻入肌理,时有凤忍不住哽咽道,“会的。”
霍刃见他哭,一屁股朝长凳一边挪远了。
又开始夹花生米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有些心不在焉。
斜角视线中,小少爷可怜巴巴噙着眼泪要掉不掉的,粉粉的嘴巴嚅嗫道:
“我,我没哭。”
“关老子屁事。”霍刃冷不丁凶道。
时有凤被吓得眼皮直跳,双手还扶着桌角,手指用力的越发紧,白皙的皮表下露出细小脆弱的蓝色经脉。
秀华婆婆说不能和土匪对着干,不能顶嘴,把人哄高兴了,自己日子也好过些。
总之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得罪土匪。
时有凤翕动着鼻尖,勉强扯了一个浅浅的笑意,朝霍刃道,“谢谢你呀。”
嘴角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像软糯的果子泄出一丝勾人的清甜。
霍刃被污了眼似的偏头,给时有凤留了个冷厉大大的后脑勺。
正当时有凤疑惑不定时,霍刃抄起桌上一碗花生米,哗哗的往嘴里倒。
他娘的,这小少爷真是个傻的,看不出他的逗弄戏耍。
还给他说谢谢。
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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