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竹子材料,你身边的丫鬟说都是我霸道强势抢走了,我是拿来给了小少爷都用来给您做纸鸢。而你,三言两语欺负小少爷还不算,还一把剪碎了他辛苦几天的成果。”
满白声泪俱下的控诉,还跑去时有凤的房里,把纸鸢拿给时有歌看。
一个破碎重新拼接的纸鸢和一个快做好的成品纸鸢,无一例外,纸鸢右下角有隽秀题字——盼姐姐有歌有酒肆意展颜。
满白扬着那破碎的纸鸢,又凶巴巴道,“你知道小少爷多伤心吗,但是他不让我看出来,还安慰生气的我,说第一个成品做的不好看,第一个练手后,后面再做一个又快又好看。”
按照往常,满白是不敢这么对时有歌的。尊卑有别,他虽然自小生活在时府,但他谨记自己只是奴仆。
小少爷出不了门没有玩伴,他本想费经心机成为小少爷最好的朋友,但是小少爷脾气太好了,他不费什么力气就讨得小少爷开心。
反而被纵容的强势几乎忘了尊卑。
此时小少爷被掳走,他失责按照家法要被发卖。
他什么都不怕了,拼这一条命也要为朋友出气。
时有歌被吼的一怔怔的,懊悔自责愧疚汇成揪心的痛,眼泪滚滚直下。
此时,时有歌把这些小矛盾小阴暗的心思全都坦白给了严厉的娘亲。
时娘听完,也流泪了。
她拉着时有歌的手,知道女儿有不满,但没想快积怨成了仇恨。
时娘拿巾帕擦了擦眼泪,“凡事必定有阴阳两面,这次你弟弟被掳走,也让你们姐弟解开矛盾恢复如初,也让我意识到差点犯了大错。”
来自强势说一不二娘亲的示弱道歉,时有歌那些积年拧巴的劲儿松懈了,哭得像个悔不当初的小女儿。
“可是弟弟被掳走了。”
时娘此时觉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又注入了点力气,她稳住急得发疯的思绪,镇定道,“以我时家的地位和名声,就算是卧龙岗,也不会轻易对你弟弟如何。”
时家,青崖城第一大家族。
在青崖城,没有家族庇护,怎么能在官匪混乱剥削的背景下做大生意呢。
但自从上一代时家主不听族人过继安排,时府就开始和时家堡的关系尤为微妙。
时娘知道时爹这番去寻求帮助,时家堡铁定没好脸色,说不定还会狮子大开口要什么条件。
但只要时家堡开口,卧龙岗的大当家都要给时家一个面子。
所以,无论时家堡开什么条件,他们都会应下。
可是为什么去那么久还没回来?
时娘一边安慰稳定女儿心神,一边暗自焦急。
没多久,时爹披露戴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他来到卧房里间,见时娘醒了,忙走近,却也不坐下触碰。
怕自己身上的冷气过给憔悴的时娘。
时娘和时有歌几乎同时开口,“怎么样?”
“开了两个条件。”
时爹刚准备开口,看了眼女儿,准备叫女儿下去,但时娘道,“女儿也着急弟弟,她也长大了。”
时娘发话,时爹点头。
“一是,过继族中有能力的侄子过来承袭时府。”
“二是,二是,”时爹有些吞吐的看着时有歌。
时娘心里有个猜测,和时爹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
“二是什么啊!是不是要我做什么?”
时爹垂着眼眸,“二是,有歌代替小酒嫁给知府公子。”
之前知府公子就来求亲时有凤,只是时家舍不得宝贝儿子嫁出去,招婿的话,知府那边又不同意。
时娘所幸没给时有凤说这件事,只委婉拒绝了知府的求亲。
于是,民间对时府的嘲讽和讥笑越发多,时不时翻出当年高人批出的凤命说事。
此时,时家堡提出要有歌嫁给知府公子,摆明了就是给知府赔罪道歉。
“我嫁!”
时有歌道,“刀山火海我都不怕,不就是嫁个人。”
时娘:“牺牲一个救另一个,你想让我早点死吗?”
一提到死字,时爹应激似的呜呜呜哭,时有歌也眼泪汪汪的望着时娘。
时娘叹气。
这个家,她怎么死得了啊。
时娘手边两个人愁眉苦脸的,时娘这会儿倒是注意到了时爹的细节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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