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趟滇南,几天联系不上,我们已经报警,那边警方说很可能是自己去了边境,落到什么犯罪组织手里了。”
沈恒听着听着,焦躁逐渐消失,随即而来的事无尽的喜悦。
哈,原来他都是白担心!
裴宴失去踪影,这说明前地头蛇那边顺利得很。
一直联系不上,恐怕是海上有事耽搁了,以前他们合作期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他竭力抑制喜悦,假意担忧:“师母和珠珠没事吧?”
沈老爷子声音低沉:“我们还没敢告诉你师母,珠珠知道后就病倒了,现在还高烧昏迷。”
沈恒牢记自己人设,立刻说要赶去医院那边看裴珠,并且帮忙。
顺带喊上沈宁,让她一块去刷脸,等接到沈宁:“你哥呢?”
沈宁:“不知道,可能在酒吧。”
沈安这段时间醉生梦死,工作也不去:“我听说他堆了不少工作,爸爸,正好我马上毕业,可以去帮忙。”
沈恒皱眉:“你忘了你毕业后有十几场相亲,哪有时间工作?工作是你哥哥的事,过段时间我敲打敲打他,一个女人罢了,早晚会忘的。”
沈安为女人搞成这样,沈恒确实不大满意。
不过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等他接手沈氏集团,什么好女人没有,到时候肯定就不记得霍妗妗了。
顿了顿,拍拍沈宁的肩:“你表姐失踪,一会记得好好卖乖,老爷子和老太太还会多给你点嫁妆,也好嫁个好点的,帮衬家里。”
沈宁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过了许久,像是笑了一下:“当然了,爸爸。”
沈恒带着沈宁匆匆赶到医院病房,一进去,就感觉到不对。
裴珠虽说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但并没有昏迷。
沈老爷子端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目光极尽冷淡,向婉坐得远些,看不清表情。
他感到一股冷意顺着心口上来,下意识后退一步。
然而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趴伏在地。
背后传来中气之足的声音:“燕京时间18:16分,以故意杀人罪、教唆罪逮捕嫌疑犯沈某。”
沈恒缓缓扭头。
几位警员深蓝的警服和徽章,在眼前无限放大。
他如坠深渊,脑子里嗡嗡的。
还是多年来刻入骨髓的演技,让他下意识辩驳:“什么故意杀人,什么教唆?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平白污蔑人!”
“平白污蔑?”
前面忽然传来沈老爷子的声音。
他看着眼前这个当作儿子养了几十年的人。
裴珠说出那句话后,他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沈恒的演技实在太好了,刻入骨髓。
但随着裴珠讲述她的回忆,随着滇南那边的消息传来,随着燕京警方检测到沈恒购买出境机票……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那很大可能,就是真相。
以免沈恒狗急跳墙,沈老爷子按照警方提议,将他骗来。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最后一次疑问:“你告诉我,沈恒,当初珠珠走丢那天,你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沈老爷子从未问过,几十年过去,压根不记得当初准备过什么说辞:“我当然是在学校上课。”
“上课,”沈老爷子抬眼,“我怎么记得,珠珠走丢那天,是周日?”
沈恒表情僵住。
他意识到什么,没再辩驳,只回头看向沈宁,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小宁,赶紧打点话给你哥。”
沈宁低着头,她好像有些疑惑:“爸爸,为什么我站在你眼前,你想到的只有我哥?”
沈恒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她还顾得上废话。
好在,这个女儿一向听话,她拿起手机,像是要播打电话的样子。
然而声通里传出来的,并非是拨号,而是一段录音。
——“当初裴珠的事就是你做的,我知道你有那方面的人脉,我要她死,至少也要失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我不在乎多拖个人下水,沈恒。”
——“那就如你所愿。”
他再熟悉不过的,自己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一片寂静。
之前的一切,都没有眼前切切实实的录音来得冲击大,没人顾得上去想为什么沈宁会放出录音。
沈老爷子几乎稳不住身形,向来冷硬的脸上嘴唇颤抖:“畜生!”
沈恒父母死得早,他们把他接过来,教他学厨,把他当亲儿子养,没想到他们养大的,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山狼!
从刚才开始,向婉一直不发一言。
到这时候,她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将头扭向沈恒。
然后,她忽然冲着沈恒就冲了上去,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哪怕整个人都在颤抖,也一副要接着再打的样子,还是警员们先一步将她拉开。
周围一片混乱,沈恒的目光,却一直看着沈宁。
这个从来乖巧懦弱的女儿此刻神情冰冷,眼带讥笑。
她凭什么?她为什么?
一个工具,竟然敢反过来背刺他了?
那一刻,沈恒的怒火到达绩点,竟挣脱了身上警员,抓住旁边一个装饰花瓶砸碎,骂着“婊子”,朝着沈宁冲去。
在被制服之前,碎片已经在沈宁脸上留下了一条手指长的伤痕。
血流满半边脸,沈宁却好像感觉不到疼。
她捂着脸,只是大笑,笑得直不起腰——直到警员按照程序问她,之后跟哪位家属联系。
沈宁才停住笑:“我是受害人,要联系家属,去找我那个不知道在哪个场子里的哥哥。”
她看着沈恒:“就让你的宝贝儿子,想办法捞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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