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等。”
少年笑嘻嘻的:“我刚遇见阿姨了,跟她打过招呼。”
裴珠这下没顾虑了,少年牵着她,不知走了多远,好像来到了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
少年不知何时戴上了帽子,眼前站这个模样凶狠的年轻男人。
她有些害怕,这是卖烤红薯的叔叔吗?
年轻男人打量她一眼,哼笑一声:“成,给我吧。”
少年松开她的手,推了她一把,让她跟那个叔叔过去。
裴珠拼命摇头,这个叔叔她不认识:“我不要!”
年轻男人嫌她吵闹,打了她一巴掌:“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所以让你哥哥来把你卖了,明白吗?”
裴珠更大声哭喊,年轻男人更用力地砸她的头。
她摔倒地上,红玛瑙镯子磕到了石头。
沉闷的“啪”的一声,成了碎片。
头上流下的血模糊了眼睛,她伸手去抓最近的碎片,这个镯子她很喜欢的。
眼泪和血光中,她抬眼,看到了少年讥诮的,冷漠的笑容。
她看清了少年的模样。
随后她意识到了——这不是梦境。
而是回忆。
病床旁,向婉抓着裴珠的手,给她换头上的凉毛巾。
沈老爷子坐在一旁,过了很久,看向陆白华:“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老爷子这种人,自然不蠢。
陆白华的意思很明显,宴丫头这次的事,甚至珠珠的事,都不是单纯的拐卖,而是有人指使。
这两个案子横跨几十年,究竟有谁会同时如此恨这两人?
答案是那么的清晰。
但那个答案,又是如此的难以置信。
陆白华看着他,正待开口,忽然看见,裴珠睁开眼。
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无意识地落下来,她攥住向婉的手,声音沙哑:“是沈恒。”
裴珠笑了一下,隐隐的,带着些五岁以前的沈明珠,活泼的样子。
眼睛却是泛红的:“我想起来了,当初把我交到人贩子手上的,是沈恒。”
裴珠恢复当初记忆的事,裴宴是从陆凭阑那得知的。
裴珠烧刚退,十分虚弱,没太多精力打电话。
裴宴早有猜测,听到这话也并不意外,只是心里还是沉了些许。
沈恒比她料想的还要该死。
这几天她忙着在滇南警局做笔录,因为算是这次案件的大功臣,能知道的比一般受害者多得多,几天后赵警员过来告诉她,前地头蛇将沈恒招出来了。
裴宴有些意外:“这么快?”
她听说那中年男人是个走私集团的小高层,不应该是个硬骨头?
赵警员笑道:“他对走私集团的事嘴倒是很紧,但是沈恒跟他非亲非故,不过是合作者和雇主,秃噜得比谁都快。”
把沈恒供出来,他就只是个从犯,至少这个案子,能减轻不少罪责,为此甚至提供了不少和沈恒对话的录音。
到底是走私集团小高层,也不是什么简单东西。
赵警员跟她透露了部分能透露的细节,裴宴思索片刻:“主使只有沈恒一个人?”
赵警员思索:“说是打电话时,偶尔能听到个女人声音,录音中也有部分碎片,现在正在做声纹分析。”
果然,宋宛如在这件事里也插了一脚。
裴宴原本还奇怪为何沈恒和宋宛如如此穿一条裤子,现在看来,恐怕是宋宛如知道沈恒最大把柄。
赵警员顿了顿:“还有一件事,那小高层供述,当初沈恒找上他,让他拐卖走他师父的女儿,也就是你的母亲。”
“这件事过去十多年,已经过了追诉期,但是若是能在法庭提出,有很大概率能让沈恒罪加一等,只可惜光凭小高层供述,证据并不确凿。”
十多年,人证物证俱灭,沈恒也不会傻到自己供述。
尽管光是现在的案子就足够沈恒喝一壶,但裴宴觉得并不足够。
她自然会努力寻找更多证据,除此之外……
她思索片刻,打开微信,点开那个指南针头像,编辑文字。
【事已解决,沈恒被供出,相关人员入狱。】
【若有当年之事证据,罪上加罪,至少十年刑期。】
裴宴并不能确定对方态度。
究竟是一时的圣母心发,还是真的对那些人的痛恨。
甚至也不知道,对方手里究竟有没有更多证据。
她能做的只有告诉对方情况,剩下的,就看对方的选择。
沈恒这几天总有些没来由的不安。
前地头蛇上船后就给他发过消息,说确认裴宴已经到手,但那之后就好像石沉大海,五天过去,依旧联系不上。
他并没有其他跟那个集团联络的渠道,五天过去,嘴唇上已经长了个燎泡。
他忍不住往最坏的情况想。
要是前地头蛇被警方逮到,多半会供出他来,躲不过牢狱之灾。
沈恒心如火燎,咬咬牙,着手开始订去国外的机票。
他这些年在外头也留了部分资金,足够在国外生活几十年,现在先用出差为理由去国外,看看情况再说。
若是真出事,就留在国外不回来了。
尽管非常可惜,但总比牢狱之灾来得好。
赶到机场半路时,沈老爷子忽然来了电话。
他的手有些颤抖,接起电话,老爷子声音匆忙,问他有没有听过裴宴的消息。
沈恒一愣:“没有啊,宴丫头怎么了吗?”
沈老爷子说:“宴丫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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