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起来,又耸肩,“开玩笑的。”
但下一刻,江森却捏住了那半根烟,“也行。”
我:“……”
不是,我不是认真的,我就这半根了。
还回来啊,草了,你怎么真拿啊。
我内心疯狂计较起来,却看见江森神色奇怪地捏着烟,显然有些无所适从。
顿悟了,原来他是觉得这样是亲昵的行为,以表歉意。
大哥,你不抽还给我啊!不需要歉意!
我盯着烟的视线过于火热,以至于江森也注意到了,然后立刻误会了。江森将烟塞进嘴里,烟雾朦胧了他深邃的脸部轮廓,也寒了我的心。
江森有些不适应地道:“好辣。”
“因为是廉价的烟草。”我颇有怨念,却仍然道:“不习惯吗?”
江森抽了一口,夹住烟,点头,“嗯。”
他又道:“不过不讨厌。”
我懒得多说,也不敢多看,真怕跟他打起来抢烟头,只是起身找了个借口上楼了。
我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闷闷的咳嗽声。
……浪费了。
真的好浪费。
刚回到病房,门还没关上,亚连就冲过来质问我:“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不见人!”
“江森他——”我欲言又止,“找我聊了一下。”
“到底有什么好聊的?他为什么不赶紧死掉,为什么每天都要来烦我?!”亚连像个上了发条的电动娃娃,开始一面走一面发疯,还不忘拽着我絮叨,“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走,好讨厌。他们都好讨厌,我受不了——我害怕……”
他撞进我怀里,抱着我的力道越来越近,“你带我走好不好?算了,你是废物,你做不到。”
我:“……”
不用强调哈,我心里清楚。
“可是我想见到你,我不想看见他们。”亚连抱得更用力了,身体蜷缩着,说话都要贴着我耳朵,“我把你藏起来吧,偷偷带走。”
“但是怎么藏呢?”我轻轻拍他的肩膀,一面拍一面将他往病床带,“如果被发现了,我会死的。”
“他们不敢的,就像上次那样好不好?”亚连觉得自己想到了个绝妙的注意,褐色眼珠亮晶晶的,“我用死威胁他们,也不要禁足,也不要你有问题。”
“然后呢?”
我问。
“然后,把你放在我身边。”
亚连顿了下,又说:“只准你在身边。”
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好笑一样,眼睛弯起来,肩膀抖动起来,神气十足,“就算结婚了也没什么,你还要一直待着,陪着我。”
啊这,你怎么觉得别人甘心戴绿帽呢?
我暗暗想,但却安抚道:“冷静一点,你现在只是在和他置气而已,我们不可能的。”
“我没有和他置气!”亚连声音高亢起来,脸颊泛红,“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
他已经被我带到了病床上,我揉了下他的头,道:“好好休息一下吧。”
亚连像是被戳爆的起球似的,颓靡起来,随即又大发脾气,“滚!我不要休息!你滚开啊!”
“好。”我松了口气,走到一边拉上窗帘,“我这就离开。”
窗外景色是很好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晴朗,微风徐徐。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先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青年逗弄着面前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那青年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眼睛微微睁大,面上露出爽朗的笑。
我愣了下,身后却正好在此刻被一道力道撞上。
亚连从背后抱住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那青年笑意僵住,眼睛眯起来。
亚连:“你在看什么?”
“哧啦——”
我火速拉上窗帘。
“没,只是觉得——”我掰开他的手,有些难过地道:“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亚连,我们明天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我只是你生命中不起眼的过客而已,你为何总要说这样的话?”
亚连蹙眉:“我——”
“不要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悄悄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树下已经空无一人,“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我将亚连按在病床上,不等他说话就迅速走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在医院走廊快步走着,脑子一刻也不敢停。
妈的,这几天在医院浪费时间了,怎么忘了他!
我刚下楼梯拐角,直接迎头撞见那青年。
他冷冷地看着我:“那是谁?!陈之微!你他妈的在这里照顾谁?!”
这一刻,我感觉我脑子上闪烁着一个红色的“危”
有什么比领导的儿子更难应付的?
答案是没有。
他攥住我的手往上走,“刚刚从背后抱你的是谁!带我去找他!”
这一刻,我的脑子再次哼起了歌: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他的面孔……
别唱了,想想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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