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
舒凫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就为了占个座?
就算是考研之前的自习室,也没这么凶残吧。
“可不是嘛。”
其中一个少年咋舌,“白道友似乎认识方瀚,当他是朋友,想跟他讲讲‘先来后到’的道理。你瞧,这还没讲两句呢!”
另一个少年叹气:“为了讨好姐姐,方瀚可是不遗余力啊。依我看,别说朋友,就算是亲爹他也能打。”
还有个少女忿忿不平:“白道友那么俊俏,真是可惜……哎呀!他怎么打脸啊!”
这下舒凫听明白了。
方公子——方瀚自个儿家世不显,在青城只能算个末流,不得不在白家人面前点头哈腰,给傻白甜少爷做舔狗。
不过,方家多半是某个大家族的没落旁支,虽然自己不够阔,却有一门隔着九曲十八弯、平日里高攀不起的阔亲戚。亲戚家有位金尊玉贵的阔小姐,恰好在讲经堂与他殊途同归。
方瀚抱紧“姐姐”这条新大腿,一转头就把白恬给踹了。
这方公子也是个狠人,大腿说换就换,而且立刻翻脸不认人,还会张嘴咬以前的大腿,可谓舔狗界中的豪杰。
鉴于他如此积极地给人做弟弟,又可以叫他弟中弟。
“给我滚开!”
弟中弟一拳打倒白恬,在他身上踹了两脚,回想起自己跪舔白少爷的屈辱时光,犹自觉得不解气。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以为这里还是青城,你还是白家大少爷,所有人都要对你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方瀚满腔怨愤,表情生动,活脱脱演绎出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我告诉你,九华宗可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进了宗门,大小家族一律平等,我再也不会听你差遣了!”
这话说得十分巧妙,三言两语间,勾勒出一个仗势欺人、横行乡里的地头蛇形象,让旁人对白恬敬而远之,甚至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喊一声“活该”。
舒凫暗地里环顾一圈,说来也是白恬运气不好,与他关系亲密的小伙伴一个都没到,尽是些歪瓜裂枣抱团。
方瀚一伙人早就对他不满,这会儿逮着机会,自然要把他往泥地里踩,顺便给自己艹一个饱受压迫的悲情人设,踩着傻白甜的脊梁骨上位。
至于傻白甜本人,他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拳脚,倒也没发怒,反而老老实实地检讨道:“抱歉,方公子。过去我倚仗父母宠爱,自视甚高,盛气凌人,对你们多有冒犯之处,实在惭愧得很。如今我已经痛改前非,保证绝不再犯。”
“哼,这还差不多。”
方瀚得意地冷哼一声,却只听白恬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既然九华宗人人平等,为何这位置别人坐得,我就坐不得呢?”
方瀚:“……”
舒凫:“……”
方瀚:“给我打!!!”
哦豁,完蛋。
若换在以往,白恬还是个趾高气扬的小公子,舒凫未必会插手一群纨绔少年打架。
但白恬虽然人傻,心地却不坏,又懂得反躬自省,一看就是个成长系的好苗子。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让人给掐了。
再者说,白家夫妇都是明白人,当初帮她说过不少话。她投桃报李,照看一下他们的儿子也是应当。
舒凫想到这里,拨开人群上前,左手解下悬在腰间的孤光剑,一抛一接,连同剑鞘一起握在手里。
那方公子委实当得上一句“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弟弟行为一套接一套,不仅抬腿踹白恬,甚至还想迈开腿从他身上跨过去,让他体验一番胯下之辱。
白恬:“等一下,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