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马背上被颠得半死不活的秦笙打量着这陌生的城池,以及这些披甲执锐的将士都唤马背上这个人“小侯爷”,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
被拎下马的时候,她整张脸都是白的。
雷州都护府的大门近在眼前,管家殷切出府迎谢驰,瞥见秦笙,面带迟疑:“小侯爷,这位是……”
谢驰冷眼瞥过自己的战马马腿上被秦笙呕吐后留下的狼藉,浑身寒气嗖嗖往外冒,手上那个被她咬得见血的牙印都没那么痛了,他笑得多咬牙切齿啊,一口白牙森冷似野狼的獠牙,“这是小爷捡回来的马奴,让她把逐云给小爷洗干净!”
逐云就是他的那匹战马。
管家看看大步流星迈进大门的谢驰,又看看站在门口一脸惊惶无措的秦笙,她这一路虽挣扎得狼狈,可那身衣裳的料子还是看得出极好,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这能是随便捡回来的马奴?
……
和亲队伍被沙匪袭击,抢了嫁妆,杀了和亲公主的消息很快传回了汴京,朝野震怒。
李信召集朝臣,共商应对之法。
“前朝余孽在青州作乱,尚未平息,和亲又遭此变故,诸位爱卿有何高见?”李信坐在龙案后方,他座下的那把金龙椅,扶手处雕刻的龙头,凶煞逼人,仿佛吞云吐月便要活过来,令人不敢多看。
“臣以为,和亲不成,要想抵御北戎攻势,还得同连钦侯联手才行。至于盛平公主遇害,也需抚恤秦家,方可向天下百姓彰显陛下仁德。”一名老臣站出来道。
李信笑里透着阴狠:“北戎一举拿下河西四郡连钦侯都不曾发兵,陶爱卿以为此番连钦侯会同意结盟?盛平公主遇害,朕也痛惜,只是秦国公遗孀与独子,在盛平公主前往北戎和亲后,便也离京了,朕便是有心抚恤,也寻不到他们踪迹。再者,秦家大公子作的那些诗文套爱卿莫不是还没听过,还是说,陶爱卿是要朕连着青州余孽一起抚恤?”
秦家一直被他派人盯着的,秦夫人和秦简暗中出城,已让李信发过好大一通脾气。他派人监视秦家人的事自然不能闹得满朝文武都知晓,此刻再被一个老古板提起秦家,李信心中要多窝火有多窝火。
这汴京城里,没拔干净的暗钉还是太多了。
方才说话的老臣已经吓得跪地连连叩首:“陛下息怒,老臣绝无此意!”
李信做了个手势,立即有禁军进殿拖走了那名老臣。
他尖锐阴沉的目光挨个扫过下方的大臣,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这是在杀鸡儆猴给楚国旧臣们看,前朝太子在青州起势,李信还未把小小一个青州放在眼里,他一根拇指就能把那股势力给摁灭。只不过借机给楚国旧臣们瞧瞧警钟也是好的,总得让他们知晓,如今这王朝的主人是谁。
他道:“如今外族来犯,前朝太子于青州起势作乱,置天下百姓于水火,此等无德之人,拥他者,是要将妻女也献与他么?”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了,也有失身份,但龙椅上这位本就是祁县农家出身,一些大臣嘴上不说,心中却鄙夷。
前朝太子强娶秦家女,夺臣妻的确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李信在祁县起义那会儿,北戎就已犯河西走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置天下百姓于水火?
跟着李信从祁县一路打到汴京的谋臣高卓眼皮跳了一跳,岔开话题道:“陛下,青州虽势微,但此乱不可不平。”
李信问:“爱卿有何良策?”
高卓道:“北戎若继续南下,不得不派兵阻之,连钦侯也是个威胁,汴京是不能再调兵前往青州了。青州临近的州府,孟郡守军需看守粮仓不可妄动,不如命徐、扈两州府合力夹攻青州,呈掎角之势,又有孟郡供粮,夺回青州有如探囊取物。”
李信听完龙颜大悦,点头赞许:“此计可行!”
……
徐、扈两州接到朝廷的调兵令,还未来得及动身攻打青州,便听闻青州出兵,直指孟郡。
孟郡乃淮南一带的粮仓,此番闵州之战,粮草也是从孟郡调的,失了孟郡,影响到闵州战局的话,他们只怕难辞其咎。
徐、扈两州的守将当天就召集人马,商议徐州军前往孟郡支援,扈州军则趁青州城空前去攻打青州,此计既能剿灭前朝太子的势力,又可夺回青州。
徐州军跋涉数日赶往孟郡时,却见孟郡城门虽紧闭,城门外却无任何驻军,半点不像是有人要攻城的样子,徐州守将命人前去孟郡城楼处问话,这才得知数日前的确有大军压境,前线探子见大军所过之处身后烟尘滚滚,马蹄声踏得地动山摇,以为是青州要攻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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