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稷这次的确没躲,他运起内力抬剑格挡,巨大的碰撞力震得剑身都豁出了个口子,迸裂的剑身碎片擦过楚承稷侧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几乎是瞬间,他抬脚用了十足的力道踢在钉锤把上,脚劲儿比手劲儿更足,赵逵只觉虎口剧痛,踉跄着后退时,手上连钉锤都握不住了。
定睛一看,竟是虎口裂开了,此刻正往外冒着鲜血。
不等他回过神来,膝盖窝又被人死命踹了一脚,膝盖骨仿佛都要被那一脚踢碎了,他膝窝一软便跌跪在了地上,一枚泛着寒光的缺口长剑直指他咽喉。
赵逵忙道:“不打了,不打了,老子不是你对手!”
楚承稷站定后也觉喉间翻起阵阵腥甜,这具身体的机能毕竟比不得他前世自己的身体,这一战还是太勉强了些,他将血沫强咽了回去,剑锋指着赵逵咽喉,面色在太阳光下却显得有些苍白。
演武场内外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才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祁云寨一介军师都能有如此本事,卧虎藏龙之辈只怕不在少数!”
“不然怎么能从盘龙沟手里抢走那批朝廷的兵器!肯定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峡口寨仗着一个赵逵行横霸道多年,这回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楚承稷对阵赵逵,这一战委实凶险,林尧在场外都替他捏了他一把汗,此刻见楚承稷得胜,当即就对峡口寨寨主道:“马寨主,如何?”
马寨主在众人的议论声里脸上青红交加,冲着林尧低头抱拳:“马某人惭愧,一切听凭林大当家差遣。”
林尧冷声道:“按照以往的江湖规矩,马寨主当自断一臂才得以服众,但如今我祁云寨既决定举事,便也按照军中规定来,马寨主同赵逵,各罚军棍一百,编入行伍后,马寨主撤其军职,贬为小卒!”
峡口寨众人才被杀过威风,脸赵逵那样天生神力的都在对方军师手底下败下阵来,余下的一些小喽啰哪里还敢闹事,自是听从祁云寨的吩咐。
这也算是杀鸡儆猴了,其他山头的人见识过了峡口寨的下场,对接下来的编队半点异议不敢有。
马寨主和赵逵被人按在刑凳上罚军棍,祁云寨的人先前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军棍实打实地往他们身上招呼,十几军棍打下去后,负责行刑的汉子头上都给打出一层汗来。
马寨主疼得受不住,哭爹喊娘告饶,哪还有半点威风可言。
反倒是赵逵许是脂肪太厚,皮肉结实,愣是一声没坑。
编列军队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楚承稷见这边稳定了,才不动声色离开。
林尧瞧出他在场上时脸色就不对劲儿,把手上的事交给武庆后,就赶去看楚承稷。
楚承稷避开人后,果不其然吐了一口血。
林尧大惊:“程兄!”
楚承稷用手背拭去唇边的血迹,“寨主勿忧,不过是一口淤血。”
林尧有些懊悔道:“峡口寨那赵逵,天生力大无穷,程兄和他对上,只怕是受了内伤,我让赵叔给你把把脉?”
“没什么大碍,休养两日即刻。”楚承稷听到那大块头的名字,眸色微敛:“那人名唤赵逵?”
林尧知道楚承稷是起了惜才之心:“正是,我曾同他粗略交过两次手,单论蛮力,此人只怕难逢敌手。不过他虽凶悍,倒也不杀手无寸铁的弱民,之所以为峡口寨效力,据闻是他刚下山那会儿化不到缘,又不忍抢流民吃食,马寨主舍了他一顿饱饭,他为报恩才入了峡口寨。程兄今日竟能胜了他,委实叫我大开眼界!祁云寨若能得此人,往后就多了一员猛将。”
楚承稷点头:“要让他死心塌地为祁云寨效力,想来还得寨主去游说一番。”
在为人处世这一块,林尧素来是游刃有余,当即就道:“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他欲出门时,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程兄,咱们若举事,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这军中也得有个番号才方便制旌旗。”
楚承稷道:“举事先不对外宣扬,朝廷剿匪的三万大军围困在两堰山下,闵州告急调兵令下来剿匪大军却不为所动,朝廷那边只会比我们更急,且耗上几日,让沈家和李家较量着。我们举事的消息若在此时传了出去,倒是帮沈家找了一个违抗调兵令的理由。”
林尧再一次为楚承稷的谋略深感佩服,他们借着剿匪大军围困之势,先把各山头的势力拧成一股绳,等朝廷和沈家斗得两败俱伤,他们再高举大旗,那时候就是他们向朝廷捅刀子,而不是受制于朝廷了。
林尧神色间难掩兴奋,但各大山头的势力是收编进来了,可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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