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卫晏洵让太监继续把酒满上。
“朕能扳倒敌人,走到今日,少不得你从旁相助,这份情,朕记着。”
“圣上言重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臣也只是顺应天道罢了。”
姬殊白嘴里说着不咸不淡的恭维话,心里很是摸不清卫晏洵的意思。
总不会是刚登基,臣子用得不够趁手,想扣一扣他的辞官表吧?
又或者,还是因为浅灵,看自己不顺眼?
卫晏洵眼睛没有抬起来,忽然问:“姬殊白。”
“微臣在。”
“朕听韩光说,卫皓篡位前夕,是你潜入军营,说服他率定北军出兵攻城的?”
姬殊白心中一动,抬头与卫晏洵目光交错,他的眼里有一丝犀利。
“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圣上的话,自是为了不让卫皓完成登基大典,否则圣上的平乱之举,就会被歪曲成造反了。”
卫晏洵继续问:“彼时无人知晓朕的大军已经在来的路上,如果朕真的困在蜀地自顾不暇,定北军攻破宫门之后,你又会做什么?”
他只是一个入朝不足两年的官,在朝中并非举足轻重之人,能做事的时候做事,可真到了反贼被杀、皇帝不省人事的时刻,那些世家老臣肯定会站出来,从几个年幼的皇子中扶持一人为新帝,哪里轮得上他说什么做什么?
姬殊白心里腹诽着,他已经听出来了,卫晏洵对他起了疑心。
伴君如伴虎,他算是深深体会到了。有时事做得好的,可能还不如做不好甚至什么都没做的人。
“事态紧急,微臣并没有想得太远,只能看到眼前,之后的事情,臣人微言轻,说不上话。但臣以为,无论血统抑或才能,陛下乃是当仁不让的真命天子。”
姬殊白不想惹得一身骚,一股劲上来,便开始剧烈咳嗽,动作间,臂上又晕开了一团血。
卫晏洵看了那伤口一眼:“伤势未愈?”
姬殊白道:“外伤罢了,过一阵就会好,但内伤恐要细细调养上两年,所以臣恐怕不能再为官了。”
都是聪明人,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既然卫晏洵忌惮他,他老老实实地退了,皆大欢喜,两全其美。
卫晏洵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姬殊白,扮猪吃老虎,也扮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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