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
马车就已停下,徐安走出车厢,发现已经到了东门城墙下。
一名皇城军士兵快步走来,躬身道:“徐大人,王爷有请。”
说着,便指了指城墙之上。
徐安抬头望去,见到萧尔沁正负手而立,远眺着城外的山色。
应了一声后,他没有迟疑,迈步登上城墙。
刚到萧尔沁身边,就听见他开口道:“你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吴应雄离开之前,居然没有把兵权交给父皇,也没有给守龙军,而是给了你我。”
徐安道:“意外,但并不多。在他举办那次寿宴之前,就已说过要为我引见皇城军的十大部将和六大卫城的守军将领,那时候起,他就有了决定。意外在于,他竟也指定你为继任者。”
“难怪。这只老狐狸啊,表面上受制于父皇,甘愿赴死,其实却把两方人都刷了。有了皇城军的拥护,父皇就会把嫡系军团都送上战场,这就给了守龙军夺权创造了契机。而又暗中把兵权给了本王,实际上也把守龙军给卖了。他是有意要让本王来结束这一切,当时我在大燕海上,接到皇城军的兵符时,实在难以置信。”
“或许他认为只有殿下掌权,才可压住这一切。不过,殿下真的当众将这份遗诏读了出来?”
萧尔沁轻笑,“哪有什么遗诏?永和帝当年根本就没有留下遗诏,他既然决心将错就错,又怎会留下什么?都是徐相为了稳住守龙军而杜撰出来的,根本没有那件东西。而三天前本王手里的圣旨,是空白的。”
“空白的?那你如何收场?”
“还能怎样?本王拿着那卷空圣旨,就让萧钰当众读,他想怎么读,就怎么读!”
“你就不怕他说出你的身世秘密?即便没有遗诏,但人言可畏,从大宗令口中说出的话,即便没有真凭实据,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不怕!只因本王知道那厮不敢!是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像萧钰那样自诩高贵之人。如今皇城军在本王手中,漠北军数十万将士亦唯我是从。他即便曝出本王的身世秘密,本王亦可先宰了他。他若不想死,就不敢读。”
“然后呢?”
“然后本王就问了百姓三个问题!”
“什么问题?”
“第一,是否相信本王是大景孽种。第二,若本王即刻宣布撤离漠北,谁人能代替我的位置。第三,大乾百姓忠的是社稷,还是萧氏?要的稳固,还是战乱。”
听此。
徐安豁然一笑,露出一抹赞赏,道:“那不出意外的话,百姓自然哑口无言。你先自曝隐秘,再将难题抛给百姓。等同于自己承认了事实,但如此反问,却是占据了先机。百姓无以为证之下,宗人府众人又碍于性命之忧不敢多言,便只能选择相信你。”
“而站在百姓的角度,他们要的只是一份安稳,龙椅上坐着谁...都不重要,血统更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他们带来切实的利益。而你漠北王的威望,足以让他们追随。至此之后,即便再有人兴风作浪,拿陛下的身世说事,百姓亦不会听信。这一招铤而走险,欲真还假,实属妙计。”
萧尔沁一叹:“你看出了所有...没错,这事明着摊开一次,日后便无人再敢妄言,即便有,也无法掀起风浪。而只有天下一统,就目前而言,方可长治久安。”
“那宫里那些事儿,殿下想如何处理?”
“本王会...好好照顾她的余生,我说的是张皇后。”
“秦芳雪呢?”
“那处冷宫很适合她,秦氏一门为国战死,功勋卓著,不可磨灭。但她所犯下之罪行,亦不可饶恕。他养我和太子三十年,亦有恩情在,我不杀她,却也永不原谅。”
“陛下怎么样?”
“父皇无恙,暂时无虞。只是...孙大夫与台府满门因他而死,吴相与大哥亦死于其手,他...不再适合掌权,但我亦不会弑父逼宫。他还是皇帝,但由我这个摄政王和漠北军主将说了算!”
“哈哈。”
徐安蓦然失笑道:“殿下这是要把持朝政?”
萧尔沁也是一笑:“你说对了,还真是。但你若能留下帮助本王,本王倒可以考虑再为你设立一个顾命大臣的位置。你我两个一起把持朝政,如何?犯了错,由父皇顶着,有功咱们领!”
“好计划啊,殿下。”
徐安目光一闪,气氛变得有些活跃起来。
“你答应了?”
萧尔沁似有欣喜。
徐安却摇头,“计划虽好,但我毕竟不是徐敬之,大局有殿下在,何须我再留下?其实相比于位极人臣,乃至于坐上那个位置,我更喜欢逍遥自在,混吃等死,做一个没心没肺,风流快落的世俗人。”
萧尔沁难掩失望道:“所以,你还是要走?”
“是啊,去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情。”
“去哪?留一个地址,本王日后找你也容易。”
“殿下认为我会去哪?”
“卧龙谷?”
“也许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
萧尔沁忙道:“可你还有很多事情,很多问题没有解释。”
徐安没有转身,向后摆摆手道:“人生并非任何事情都需要解释,而且凭殿下之才智,也自会想通。”
...
回到马车旁。
徐安把庞奇拉到一边,正襟道:“老庞啊,这京都之风,朝堂之谋,市井之乱,属实有些不太适合我这样闲散之人。京都有漠北王主持,大局可定。此间...再无我牵挂之琐事,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要走了。”
“二殿下刚正,自会对你重用,相信不用多久,大理寺正之位便是你的。我们兄弟俩,来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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