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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申尤昆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们身上,一到洞口就在四处打量外界,目光迅速锁定了一侧山顶上的中年人,不耐烦地一把拨开两人,一声毫不客气的“滚开”,径直从两人中间而过,快速朝目标方向大步赶去。
麻木的矿工们只是回头多看了一眼,没耽误继续前行,磨磨蹭蹭会有偷懒的嫌疑,监工的鞭子不会留情。
尾随的高矮二人相视一眼,皆暗松了口气,挑着担的大高个更是下意识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庆幸状。
山无草木,山体则不固。
上山的申尤昆脚下不时有沙石哗啦啦滚下,爬到孤零零的躺椅旁时,已是气喘吁吁,“舅舅,您怎么跑到了山顶吹风?您修为刚废,身体还很虚弱,风邪易侵,多多将养保重才是。”
气喘吁吁的他又何尝不是修为被废后,才被贬到了这流放之地自生自灭,只不过比他口中的舅舅早来几年而已。
舅舅名叫祁自如,盯着天际最后的辉煌走神般,似呓语,“你说要将这东九原给清场后才能行事,人都清干净了吗?”
下意识就要满口保证的申尤昆忽察觉到舅舅的话里似有深长意味,看了眼早已开工忙活了好些日子的山下,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咽,嗡声道:“差不多了。”
祁自如无动于衷的样子,“之前是你说东九原的人很难办,不清场难以保密行事,你说需要足够的物资才能清场,你应该知道把东西弄进这流放之地有多难,连张纸都很难进来,可我还是想尽办法帮你把物资渗透了进来。现在你已经开挖了,却告诉我说清场的差不多了,这个差不多是差多少?”
申尤昆垂首,有些吱唔道:“基本已经清空了,还差两个。”复又抬头道:“区区两人,不足为虑。”
祁自如依然盯着天际,依然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区区?你捏着这么多人手,却能让你无法完成清场的区区两人,我想知道是怎样的‘区区’两人。”
申尤昆有点尴尬,话说到这个地步,却也不敢隐瞒,老实交代道:“一个是东九原的大当家师春,一个是他的铁杆跟班吴斤两,他们在这东九原的一百多号人马,已经全部在我的预料计划之中送进了城,如今整个东九原就剩他们两人,没了耳目,这么大地域上,凭他们两人发现不了这里的秘密动静。”
祁自如缓缓偏头,冷冷盯向了他,“也就是说,没被清场的刚好是东九原的两个最大头目,这两人什么出身?”
申尤昆不屑地嗤了声,“本地土著,祖辈什么情况早已不可考,父母辈都在抢夺水源的打斗中丧了命,两人是在东九原吃百家饭长大的,两个臭要饭的贱种,没饿死算是命大。”
语气中似有恨不得践踏成烂泥的恨意。
祁自如掀了掀眼角,意识到自己这外甥被贬至此后,跟那位大当家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愿启齿的过结。
外甥不想说的,以他如今的精力也不想多问,对已交代的也自有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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