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受朝廷钦点,在礼部玄祭司挂了名,可领道牒和佛牒,住持名山道观寺院,号称玄门正宗,最出名的便是太玄正教。”
“另一派就多了,什么阴阳先生、巫婆神汉,还有江湖道上会奇门术法的都算。”
“虽然正教看不上,称之为旁门左道,但在江湖中,地位可是不凡,其中厉害的,都被一些帮派所供奉。”
“只是寻常人见了,也分不清骗子还是真传…”
李衍连忙追问道:“你可认识玄门中人?”
“衍小哥说笑了。”
杜大牙陪笑道:“我老杜就是混口饭,在帮里连根毬毛都算不上,况且肉眼凡胎的,哪会认识那些高人。”
见李衍眉头微蹙,他连忙低声道:“衍小哥别急,我老杜没什么本事,但有一人交游广阔,也与你家有交情,应该认得。”
“谁?”
“沙里飞!”
“他?!”
听到这名字,李衍脸色顿时变得古怪。
…………
和杜大牙一番闲聊后,李衍便回了家。
刚到家,便看到爷爷李圭蹲在门槛上,端着大烟杆子,喷云吐雾,一脸气哄哄的模样。
李衍笑道:“爷,这又是咋了?”
老头皱着眉,骂骂咧咧道:“李老栓那狗东西,下个棋都耍诈,一辈子吃不上几道菜的玩意儿!”
李衍闻言一乐,“消消气,明日再去收拾他。”
这帮老头下棋,硬的不是水平,是嘴。
下输了不要紧,吵架输了才生气。
不过,何尝不是好事。
自从匾额中的压胜术破了,爷爷李圭肉眼可见有了变化,不再整日生闷气,似乎看开了许多事。
要么跟村里老头下棋,要么去西小河钓鱼,还嚷嚷着想去长安城听戏。
看老头这样,李衍打心眼里高兴,但与此同时,也对那下咒之人越发愤恨,起了杀心。
两世为人,他从来就不是吃亏不吭声的主。
而且回来的路上,他也琢磨出些事。
按理说,他父亲也是老江湖,不可能不清楚玄门这点事,但什么都教了,唯独这一点,却似乎有意隐瞒。
莫非,他父亲李虎也在暗中调查?
但觉着又不像,若是知道家里被人暗中下咒,他父亲岂会任由那匾额挂在门头?
还有其死因,之前不觉得,现在却越想越蹊跷…
想到这儿,李衍心中一动,看向李圭,蹲下笑着问道:“爷爷,当初你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李圭白眉一竖,“问这做什么?”
李衍嬉笑道:“好奇么,再说要不是这人,我说不定也能当个什么衙内,心中不舒坦时,骂个娘也有由头。”
“屁的衙内!”
李圭抽着烟骂道:“就是个土里刨食的命,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多少年的事了,难不成还想去动手?”
“再说,那人也已经死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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