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将他的情绪还给他。
向天星问她:“谎言说上一千遍就会成真吗?”
林娇:“我只听过一千零一夜个故事。”
无论谁对你说过多少残忍的话语,我永远都会用比他多一次的话语告诉你,你很好。
向天星想了下:“那我给你也说个故事吧。”
三人坐在楼梯处。
向天星看着地上蠕动的毛毛虫,问林娇:“你知道吗?我以前最讨厌的动物就是毛毛虫,因为我觉得它们没有四肢,没有骨头,想去哪里都只能靠蠕动,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在那间房里,我像是一只被装在透明盒子里的毛毛虫。”
向天星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时间没有任何意义,重新回到这里,回到那个房间里,他想起了一切。
想起他们是怎么锁着他,想起每天躺在床上,看着门缝处那两双脚的恐惧。
他不敢闭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就会破门而入,这不是他的家。
但他们总给他塑造一种他还有人权的错觉。
头顶上的摄像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心跳。
这个房间里只有摄像头是活着的,它连接着楼下的世界,正常人的世界。
他不知道向云给的饭菜里放了什么,饭菜很难吃饱,就那么一点点。
更可怕的是他没办法上厕所了,如果只是便秘还好,不对,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搞不清楚这些人要做什么,向云总觉得他身上的钱肯定不止这些,但他们又拿不出办法。
向天星明白这种虚无的幻想成了他最后的铠甲,他不能承认自己没钱,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他会被想尽办法送走坐牢。
他们都在赌。
你们能折磨的只有我的身体,你们没办法打败我。
门被锁紧,他只能在摄像头底下将手伸进裤子,想办法自己上厕所,一点点地想办法。
他感觉如果再不弄出来,他就要死了,他痛到浑身痉挛。
不行,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学校那里已经回不去了,村里人只知道他在学校偷了钱,顶多是看看热闹。
他被关在二楼,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房间里,被子上都是他的排泄物。
向云终于忍无可忍,打开门一顿毒打。
向天星暂时自由了,下楼跪着的他趁几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没有钱,能跑去哪里?
再往前跑,就要看到同村的人,他们肯定会帮忙把他抓回去。
有什么办法能让所有人都不想再见到他吗?
几乎不需要思考,他弯腰进了一户人家,在他们惊讶的目光里,抢过他们手里的饭。
一边吃一边说:“我偷东西了,我偷了你家东西,你们看下少了什么。”
那户人家大惊,男主人摁住向天星,示意女主人去查看。
他们也不知道少了什么,可向天星坚称他就是偷了东西,那么得理所当然。
他甚至松了口气,没偷东西的时候被误解被折磨,他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恨,但现实又无法改变。
所以,他想。那就遂了你们所有人的愿,我偷!
我不是小偷吗?行,那我就偷。这样你们再打我的时候,就没有打错人,我作为小偷受罚,内心就能过得去,什么都可以不想。
我是小偷啊,你们来打我吧。
村子里人都知道向云的侄子有偷窃癖,他们宁愿相信是自己记错了东西位置,也不愿意相信向天星会骗人。
所以,向天星被押了回去,这对夫妻和村里人闹着要向云家给个说法。
偷了什么就要原本地送回来。
可没人说得出,他偷了什么。
东西一定还在这个房子里,向云他们也是帮凶。
向云气的差点晕过去,她是想把向天星变成小偷没错,但她们怎么就被划分成了一家人和帮凶?
这个贼小子只一下没看住就成了这样。这样的人还能留吗?肯定不能,留着他以后再说自己偷了东西怎么办?
谁都跑她家来要东西怎么办?
他能送去哪里?警局?证据呢?他偷了什么?警察教育两句就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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